现在回想起来,我稍微可以猜得到为什麽当初杰斯甘愿冒著风险,也要带我出去度假。
鸿麒天大概是不断的在调查我的行踪,从d城一路追踪到a市,杰斯之所以选择开车,是因为坐飞机可以调查出我们的目的,於是选择轿车。
那时急於赶往三角海岸,或许是行踪被发现,才会如此急迫。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有时我也会想,或许我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麽受他们重视,有时我可能太抬举自己了。
鸿麒天大概是认为我这个样子给他添不了麻烦,竟然不再关著我,任由我在别墅里头四处走动。
一开始还会碰倒许多东西,久了也就习惯了。
他并不像杰斯一样,坚持要喂我吃东西,但会坐在旁边看著我吃完饭,令我万分难堪,这比起杰斯的行为,不会让我舒适多少。
另外让我稍微讶异的是,他事先让小黑去做了一个月的训练,当作导盲犬,让我能够牵著走。小黑虽然称不上专业,但至少它睁著眼睛的时候不会撞到墙,於是我勉强也算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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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扭转寂寞的力道(下部,np)
那天吃饭的时候,鸿麒天心情似乎很好,搂著我的腰,一边看著我吃饭。
我看不见他的脸,摸索著去挖碗里的饭时,思忖著要从何去问杰斯的事情,动作自然有些迟缓。
所以汤匙就撞到了自己的脸。
「唉!」我尴尬地放下汤匙,摸摸自己的脸。
「呐,别动,我替你弄掉了。」他的声音在笑。
我颇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吃饱了。」应该吃完了吧?
「吃饱了?」他靠得很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麝香味,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用暧昧的语调在我耳边说话。
於是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可竟然抵在他的胸前。
「这样就吃饱了」
「呃,三分之一?」
「还剩一半!」
我愣了一下,他似乎是生气了。我只好去拿汤匙戳戳碗里的饭,好像真的剩下很多,於是百般无奈的又去挖了一口。
「算了,不吃的话,就去吃药吧!」
折腾了半天,结果饭还没吃完,鸿麒天又莫名奇妙的生气了,我只好安分的拉著小黑慢慢踱回房间。
晚餐的时候竟然是吃牛排,我十分诧异,眼睛看不见的关系,厨房里头准备给我的餐点通常都是用汤匙就可以挖来吃的,方便而且不容易出差错。
鸿麒天在我旁边坐下来,破天荒的说要喂我吃饭。
「你可以把它切好放进碗里的,我自己用汤匙就行了。」
可他并不同意,口气十分恶劣,「让我喂就这麽让你不喜欢?」
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他。
才刚塞进一块牛排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然後便起身去接电话,我从他手里接过刀叉,用刀尖去碰碰牛排,对准位置便切了下去。
猛然间眼前忽然窜进一阵光亮,我愣了一下,又眨眨眼,可马上又黑了下去。
怎麽可能?
我不敢置信,医生说过要三个月才会见效的,现在才过了两个礼拜而已。
我放下刀子,伸手去摸摸自己的眼睛,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的模糊,隐约可以看见刀子的亮光,还有物体不清不楚的边缘。
我不由得就咦了一声,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一个东西正在靠近,走近的时候我才知道是鸿麒天。
「怎麽了」这话听起来有些讽刺,可我知道他没那个意思,犹疑不定的时候,他已经接过我的刀叉,模糊的人影就在我面前动了起来,大概是在切牛排。
「麒、麒天……」我看著他一团酱糊一样的身影,还有时不时晃动的阴影,忽然间又闭上了嘴巴。
「嗯?先把东西吃了。」我闭著嘴没有动。
「嘴巴张开,我切好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听话地张开嘴巴,任由他把牛排塞到我的嘴里,嚼了嚼,不知道该怎麽说。
鸿麒天也没有起疑,搂著我一块一块耐心地切著,即使坐得很近,我还是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偷亲我的脸时,我才能稍微辨识出他的五官来,这跟高度近视其实差不多。
我没有再说话,他也什麽都没问,而後相安无事的吃完了这一餐。
我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忽然就能看得见了,可杰斯找来的医生说过,失明是心理因素造成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刚才那一刹那我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来。
我太害怕了,这句话的意思忽然之间变得那麽恐怖,里头的意含压得我太重太难受,我不敢去想,即使我知道里头的意思。
我还是假装自己看不见任何东西,而实际上这种类似於高度近视的视力也让我和失明差不多,顶多就认出个模糊的轮廓来,我站在冰箱面前也只能知道那是长方形的东西而已。
秋天已经快要过去了,天气开始变得有些冷,我暗暗算过日子,来到中国,也竟然快要一年多了。
待在鸿麒天身边的时候,我想的都是杰斯。
可回到杰斯身边之後,我想的却又都是这个令我不知所措的男人,当我开始对他有一点感觉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转而冷漠。
於是他冷酷里头偶然的一点温柔,就成了我唯一能够慰藉的光亮。
我还不敢承认,也还不敢面对,可当他越来越温柔的时候,那些曾经有过的阴辣狠毒全都被我抛之脑後,他和林敏的背叛的确让我心碎过。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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