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无妨,可本少爷不愿看你杀生!杨纶心下呐喊,面上却不动声色。“夏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怎么不雇个仆从洗衣做饭?”
夏司丞三两下把鱼开膛刨腹,清理干净,放到了锅里。洗净手,引杨纶到院中。
“杨小少爷,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夏大人有神断之称,不妨猜猜我是为何而来。”
夏司丞沉吟片刻,道,“此次科举杨小少爷也有参加,不知是否认识死者?”
杨纶愣了愣,分不清对方是知道自己来意还是照常的询问,摇头道,“不认得。”
“关于他们,你想问我何事?”
“你怎知我为此事而来?”杨纶奇道。
夏司丞道,“镇北抚司乃机密之地,里面存放着许多机密要闻,为了监控外人出入,他们会在地上洒一种银灰色的粉末。杨小少爷鞋上的,怕是方才去那里沾染上的。”他顿了顿,看杨纶低头抬脚,又道,“令尊时任刑部左侍郎,普通的案子都经由刑部审理,你不会舍近求远,唯独圣上钦定的除外。近日只贡院的这起杀人案由圣上钦定我大理寺彻查,不过锦衣卫不会不暗查此事,因而你会去镇北抚司。”
杨纶笑道,“那夏神断再断断,我为何会来找你?”
“你来找我,是因为大理寺卿与杨阁老政见不和。”他看杨纶脸上笑容凝固,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没成功,他道,“杨小少爷身份尊贵,当朝太后为曾外祖母,祖母又是圣上胞妹,令尊刑部侍郎,令堂舞阳侯女,三千宠爱,却唯独惧怕杨阁老。”
杨纶揉了揉脸,有种自己活得惨不忍睹的错觉,听夏司丞继续道,“此番科举杨小少爷亦有参加,可现如今会试刚过,殿试延后,恐怕杨阁老亦是希望小少爷心无旁骛。杨阁老门下学生众多,不论如何你想查这事儿,不出半天,便会传到杨阁老耳中,唯独寺卿大人除外。”
“不错,本少爷就是担心杨阁老过度的关爱。不过本少爷是听了夏神断的威名,特来拜访。”杨纶强撑着自己的面子,梗着脖子硬气道。
夏司丞又扯了扯嘴角,回头朝厨房望了望,对杨纶道,“虚名而已,不过我倒是见过杨小少爷。
“当时大理寺破获一起重案,我随寺卿大人进宫述职,届时宫中大宴,圣上就赐我附宴。那时候小少爷正请旨进入国子监学习。”
本朝文化兴盛,各地都开办书院,且不少名师坐镇,私办的书院反倒比官办的国子监更为出色。圣上在位时久,不觉得这一现象有什么不好,反倒大肆褒奖。久而久之,泱泱学子倒也不再那么执着进入国子监了。
可杨纶却自请进入国子监,还违背家中意愿,亲自请旨,着实出乎意料。
“不知杨小少爷当时为何执意如此?”夏司丞问道。
杨纶怔了怔,继而狡黠一笑,挑眉道,“你若答应此次科举案让我从旁学习,我便告诉你。”
夏司丞站起身,点点头。
杨纶大喜过望,也一同站起来,本想拍拍他肩膀,却发觉夏司丞竟高出自己不少,只得改做拍他手臂,说道,“如此可说好了。
“国子监落魄已久,可里面各色藏书却是天下之最,况且祭酒大人早不管事,对下面的学生也宽松,进国子监自然比进外头的书院来得自在啊。”
3.
大理寺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衙门,在答应杨纶一同查案的第二天,杨府便收到夏寅明的拜帖。
以私人名义邀杨纶朱雀大街一见。
杨纶一路风风火火赶到朱雀大街,也不担心找不到地,直接就去了位于朱雀大街上的大理寺,门口的差役以为他要来报案,刚想拦着他进入,恰巧被出来的夏寅明遇上,招呼他进来。
“杨小少爷直接从家里过来的吗?”夏寅明领着他进到西苑。
杨纶颔首,道,“得了夏神断的拜帖,便马上过来了 。”
“我名夏寅明,表字平律,不是什么夏神断。”夏寅明侧首看了看杨纶,说道,“卢仵作想来杨小少爷肯定认识,他正在里面验尸。”
杨纶又一颔首,卢荣是刑部的仵作,技艺高超,时常被“外借”,他出现在大理寺倒也不奇怪。
杨纶跟着夏寅明走进西苑,阳光暗了许多,明显感觉此地阴冷。他道,“平律兄这是带我去找卢仵作吗?”
夏寅明挑了挑眉,有些好笑杨纶的上道,刚想开口,就见卢仵作在西苑外净手。
杨纶上前招呼,卢仵作诧异之下,也还礼笑道,“小少爷怎么来此处?”复又向夏寅明行礼。
“卢老辛苦,可是刚检验完?”
杨纶不答反问,眼中的光彩卢仵作再熟悉不过。他微微点头,看着夏寅明缄口不言。
“卢先生但说无妨。”夏寅明引人到一旁凉亭里坐下。
“小少爷喜欢听这些怪事儿,小老儿便不避讳了。”卢仵作命差役将前两次的尸检文书拿过来,朝杨纶面前推了推,开口对夏寅明道,“此次尸检,同前两次没什么差别,都该判定为窒息而死,只是这三人却不是因为口鼻被封或者紧勒脖颈而窒息。死者身体有挤压的淤痕,应该是身体被挤压,胸肺难以回气而窒。另外三人的食道皆有些撕裂的伤口,具体为何物所伤还待小老儿仔细辨认才能得出结论。”
夏寅明颔首,问道,“三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先生可否推断?”
“由身体的尸斑来判,三者间隔恐怕不大,最先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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