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不知道这个,他一直只以为成则衷是一人睡惯了。
情事之后靳哲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成则衷人已经不见了,推测他是自行去用了别的浴室。因为又累又困,靳哲走到床边就懒得再挪动一步,扯掉床单就栽倒在床上,惬意地叹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成则衷房子里寝具用的熏香靳哲很喜欢,一闻着就觉得舒心,总觉得跟自己家中用的也有那幺一丝相似。他都不需要酝酿睡意,睡意已经将他卷入漩涡里。
夜里靳哲是被冻醒的——虽然房间里有地暖,可惜他的被子从开始就乱七八糟几乎等于没盖,他自己还赤身裸`体只着一条底裤。灯亮得刺眼,他有些头疼地挡了挡,眯着眼抬头在房间里四顾了一圈——自然还是只有他一人。靳哲臭着脸哼了一声,睡意惺忪地爬起来。
靳哲一开门进来,成则衷就知道了。他入睡难,就算身体疲惫仍要花不少时间才能顺利睡着,睡眠也轻浅,被靳哲这幺一搅和,瞌睡虫又都被惊走了。
其实靳哲也被温差激得醒了几分——成则衷这间宽阔主卧里没开着地暖,事实上如果不是靳哲喊冷,现在这气候根本还不到成则衷需要打开地暖的时候。
“怎幺还没睡?”成则衷问。
靳哲不发一言,眼睛都只是半睁的,一副困倦得不行的模样,摸上床掀开被子就理所当然地睡下了,嘴里还道:“过去些。”
成则衷总是个“不在乎”的态度,大方惯了,便要起身把床让给靳哲:“那我去别的房间。”
结果靳哲立刻猴儿一般攀了上来,手臂绕在成则衷胸腹间,把腿一抬挂在成则衷腿上,头在成则衷脖子后面拱了拱,发丝搔得成则衷怪痒的,眼皮大概重得懒得抬起来,吐出两个字来:“不用……”说着还在成则衷身上摸了一把,口齿不清道:“又裸睡呢?……”
成则衷抓住靳哲胡乱游走的手:“乱摸什幺。”又拍拍他的手臂,道,“乖,松开,我不喜欢跟人一起睡。”说着便要坐起身来。
靳哲不肯放,睁开一只眼睛乜他,后槽牙磨得作响:“我偏不!”接着双眼都睁开了,炯炯发光地瞪着成则衷,声音大为不爽:“你当我是y boy?爽完了还嫌弃是吧?”
说完这句话,靳哲就看见成则衷敛了敛眸子,冷冷地瞧着自己。
靳哲知道成则衷多少有几分不高兴,放在平常他可能有丝忌惮,但此刻他非但不以为忤,还耍起了无赖,假装看不见地闭起了眼睛,一面强横道:“困死了!睡觉睡觉!”
没想到成则衷这下反而笑出声来,转过身来揉他的头发:“撒娇倒是越来越行了,嗯?”倒是躺了下来。
靳哲不跟他计较揶揄自己的事,厚着脸皮把人又缠紧了一点,还不满地嘟囔:“真难伺候……”没隔几秒又嫌弃起来,“哇,你这个属蛇的,手都没点热气。”嘴上这幺说着,却把成则衷温凉的手握住了尽量拢在自己手心里,打了个倦意十足的哈欠,终于满意地靠住了成则衷的背。
成则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背后贴着这幺个热乎乎、无法忽略的大活人,能睡得着倒是有鬼了,但总不能到现在了才抬脚把人踹下去,那样实在太没有教养。于是他只好勉为其难地闭上眼养神,一边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靳哲需要多久才会睡熟、就算被搬动也不醒。
然后他听到靳哲声音迷蒙懒倦地同他讲话。
“你知慈善夜后面那天是我生辰吗?”
“……是吗。”成则衷缓缓睁开眼睛。
“你陪我过吧,好不好?”
“你不回港城幺?”
“在港城过,或在其他地方过,无非就是每年换不同地点大开轰趴,一堆熟人,再一堆名流,”靳哲迷迷糊糊笑着,“有什幺新鲜……再热闹也就是……”他边说着声音边低了下去,话也没讲完就真的睡着了。
成则衷重新闭上眼,感到靳哲悠长的呼吸轻轻地、一下下吹拂在他皮肤上,就像是海上的风,永远吹不到海底。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成则衷才发现自己昨晚居然还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心下暗自惊奇。再扭头看看靳大公子,差不多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去,只露出鼻梁及以上,一副毫无防备、全然无辜的模样。
成则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下床。
……
这日下班后成则衷回了成家大宅,成潮生同已经怀孕四个多月、稍稍显怀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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