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大人楼主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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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来时一样,我跟在宴君身后离开了这个大厅。
厅里狂欢的气氛和来时的肃穆截然不同。我看着宴君瘦削的背影,有心想叫住他,却听到一声闷响。
“砰——”
大门被关上,也将我想要说出口的话关在了里面。
宴君沉默地走在我的面前。他的步伐平稳,足底接触地面时,肩膀和胯部会顺着步伐微倾。看上去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积累了一天的热度在此时被加到了顶点。
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总是多少会有点影响。或许是改变了他们一个细小的摆手姿态,又或者是将本来宽泛的步子迈得紧致了些。
可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们像是早早地被机器设定完毕,连一个最微小的错误都不能容下。
我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前进。
“怎么了?”
不过隔了一步,宴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宴君转身的那一刻,我终于发现了问题——他转身带动胯部到15度的时候会停顿一秒。
那一秒不该出现。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斗状态。更改坐姿站姿都算不上容易,走姿这种动态动作要改起来,可就更困难了。
“你怎么回事?”我严肃道。
“噢,你发现了啊”,宴君无所谓地摊摊手,“受了点伤而已。”
我和宴君待了14年。他是我的兄,我的父,我的神。除了似霰以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会消失。但他居然用这么敢用这么漫不经心地语调把自己可能即将被抹杀掉的事实给说了出来。
我一下就被他这句话给激怒了。
“宴君!你不要命了吗?”
宴君是个疯子,对别人疯,对自己也疯。可他总能恰恰好把握住一个度,不至于让自己走到一个堪称危险的地步。想要宴君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不能受伤,更不能受这种足以影响到他行动的伤。
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到自己现在可能的样子。
一定不会很好看。
宴君却笑了。
他走过来捻起我的一根发丝,轻轻吹了口气,眼里全是笑。
“潮生,你当初背叛我的时候,不就应该可以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吗。”
他紧紧盯着我,似乎是想要从我这里证实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我的感觉。
那是他第一次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看我。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你觉得自己仿佛落在了南地阴冷而黑暗的沼泽里,一双脚在缓缓下陷,却无法挣脱。
粘稠的污水漫过了你的口你的鼻,即将盖过你的眼。
我冷得厉害,但不想躲。
“你什么意思?”
在宴君离开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
“宴君,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宴君停下脚步,反手把我握在掌心里,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又缓缓松开了我的手。
“我受伤了,就这样。”
他恢复了那副温和的面貌,眼里是笑,嘴角也翘着。
看着又虚伪又做作。
我知道他是不肯告诉我的了,也懒得和他多话,干脆折了回去。
反正长着嘴巴的人多得是,我找个愿意开口的就好。
厅里很热闹,大家三五成群聚成一个小团体,七七八八地吹着牛`逼。我四处观望了一圈,找到了罗绮。
她是宴家家仆,从小和宴君一起长大。如果说整个组织里宴君最信任的人,那一定非她莫属。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刚倒了一杯酒,见我过来,干脆递给了我。
“喝!”
周围人不怀好意地视线落在我身上,悉悉索索像是阴沟洞里的老鼠,除了敢在黑到见不得光的阴影里褪下那层外壳,落在青天白日里,就只剩下一具穠丽到可以开出花的皮囊。
只有罗绮,眼睛里有的东西和以前一样,从来没变过。
说实话,我对酒的爱好仅限于宴君交给我的c305,其他酒种在我眼里和垃圾没什么两样。但我又不能乏了罗绮的面子,只得没办法地接过来,一口闷了个干净。
“漂亮!”
罗绮对着周围人吹了个口哨,在她打算进行下一轮俄罗斯转盘时,我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我出来。
“怎么了?”
廊上没有风,吹不尽那股燥热。
罗绮的脸上还挂着未褪干净的红,一双眼里也全是兴奋,整颗心似乎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狂欢里。
我突然觉得有些闷,脖颈里的领带紧得勒人。
我知道罗绮听见这个问题后一定能明白过来宴君刚才在撒谎,可我还是问了。
“宴君他…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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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扭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转了回去。
随着时间过去,廊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有些不耐地将整条领带扯下,捏在手里揉成了一个小团。
在我耐心告罄的前一秒,罗绮终于开了口。
“在你走后3个月,分管南区的薛芹叛变了。她用生日宴会做借口把老大邀请过去,在场上直接和老大的人干起来了。”
罗绮的酒没有带出来,我见她脸上的表情从平静渐渐变到焦躁,本来虚虚握着的手紧了起来。
门外的墙上绘着无回城的景貌,布满灰烬和阴云的城堡在路西菲尔的注视下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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