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转眼间,这一季夏的暑假就这样不着痕迹地结束了。
开学的前几天,朱悠奇接到了胡玉钟打来的哀怨电话:
“呜呜、悠奇,我们要分开了,我被分到差你三个班级远的教室距离,以后我们就不能够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午餐、一起上厕所……”
「有那幺严重吗?!又不是分到别的学校,我们虽然不能一起上课下课,但是还是可以一起吃午餐、一起上厕所……」
假如你不嫌麻烦的话,朱悠奇好笑地回应。虽然觉得胡玉钟的反应太过小题大作,不过对于不能待在同一班的事实,犹是感到些许的遗憾。
新学期的开始,所有的班级透过上学年的总平均成绩,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动。当然平常成绩就在一定水準之上的同学是没有后顾之忧的,除了少部分严重落后的人,注定逃不过被转班的命运外,大部分的同学依旧还是熟面孔。
胡玉钟与班上几个不太用功的同学遭到转班的结果,其实早就在朱悠奇的意料之中。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不久前才将他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而后又一走了之的人,居然转到了他们的班上?!
当夏安丞保持一贯的木然踏进他们班教室时,不只是朱悠奇,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在屏息静观。
他俊秀的面貌,强烈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可是异端冷豔的神情,却又酷寒到让人无法直视;他柔弱的表相,轻易地招惹着大家的戏谑心,但是异常倔强的行止,却又绝然到令人心生畏惧。
就如同以往朱悠奇对他的印象一样,冷漠、沈静、孤独、毫不在乎。
想起那一段他们共处研读的日子曾是那幺地亲近又和谐,朱悠奇实在难以将他前后落差如此之大的言行给串联起来——怎幺可能有人会在那幺短的时间内,有那幺大的情绪转变,只是为了对方一个小小的玩笑?
一直到现在,朱悠奇还是没能理解那样的极端性格,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扫了对方一眼后,他随即把视线移开。不再多作揣测,也不想多管闲事,不愿那个人起起落落的反覆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平反自己一向独善其身的原则……
告别暑假后,日子又回到战战兢兢的常态教学中。迈入冲刺阶段的三年级,不少同学已然收敛起玩心,开始正经应付各类大大小小来自校内外的模拟测验,以备迎接隔年度那决定性的大学测验。
除了老师上课时不断的殷殷教诲与倒数提醒之外,学生们在下课后该是放鬆的时刻,竟也搞得气氛异常严肃及紧张,好像你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就是异类一样。
朱悠奇固然也有一些动摇,不过他并未採取任何行动,只是上课时很认真的听讲,下课时也很努力的休息。
而被下放到隔了几个教室距离外的胡玉钟,也没有因为不在同班就不相往来。每当午餐时间一到,他都会跑来朱悠奇的教室,有时候他们会直接去餐厅用餐,有时候会买回来,然后随便选个合宜的落脚地方就吃了起来。
生活是很惬意,可是朱悠奇的身体状况却反其道而行。
印象中好像也没吃到什幺坏东西,怎奈肚子就无故痛了起来。半夜上厕所上到虚脱,隔天又吃不下任何东西,欲振乏力的躯体搁置在床上就像似死掉了般。若不是导师来电询问状况,就连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孩不仅没去上学,甚至还病到下不了床。
在电话上请了病假后,朱悠奇仍旧瘫软在床上。过了中午,看不下去的母亲硬是把他拖下床,叫了部计程车就直奔医院去挂号。
已近昏睡状态的朱悠奇在打了几剂营养针后,总算稍微恢复体力,溃散的意识也悉数回笼。急性肠胃炎虽然不是什幺大病,但是只要被它折腾个一天,便足以耗掉半条老命。也唯有在这种时候,朱悠奇才会觉得一个人若能正常的吃喝拉撒,就应该感到很幸福了,其他享受什幺的,都比不上满足生理需求要来得重要。
傍晚时,胡玉钟绕到家里来看自己,瞧他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朱悠奇好笑地想像着班导究竟是怎幺转述自己的病情?
将手中装有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提袋放在书桌上,胡玉钟紧张兮兮地问:
「悠奇,好了点没有?听说肠胃炎不能乱吃,我不知道要买些什幺,问了一下店员,他们说要多补充电解质,多吃些苹果,所以我就买了这些……」
「小钟,你人真好,谢谢你。不过你不用特意帮我準备这些东西的,要不然老妈是做什幺用的……」
朱悠奇欲撑起沈重的身躯从床上爬起,却在晃眼间陷入一阵暗无光日的天旋地转——
「悠奇!」胡玉钟见状失声喊道。
意识就像被中断的视讯,朱悠奇没能衔接得上,自然也没有听进胡玉钟的惊呼之声。
不晓得经历了多久的昏厥时刻,等到朱悠奇被一大片刺眼的光线惊扰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夜。
四肢无力也就算了,昨日一整天都没进食,空空如也的肠胃没有东西可以消化,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筋绞痛起来。再加上几乎枯竭的喉咙乾渴不已,想要清个喉咙竟是如此地困难重重,朱悠奇觉得自己能够活着醒过来,实在堪算是一奇蹟。
所幸胡玉钟昨天拿来的电解饮料就摆在书桌上,他伸出颤抖不停的手欲抓取那瓶子,岂料瓶身尚未抓稳,瓶子即从他使力无劲的手心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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