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面色冷酷,坐着的这个心安理得,但又一团心虚。
温七轻轻握了一下阿慈的手,他觉得自己是捏到了一块温软的豆腐——阿慈被自己干软了!
温七一握即放,一点力气也舍不得用。
“你别气——伤身。”温七劝,他的声音类似金石相击,清朗而动听,在这幽夜里压低下来,听的人心动不已。
周慈“心动”——啊啊啊,这个人?这个人!
他笑,温七看着他,也是笑。
温七虽然笑得心虚,可那是真笑;而周慈笑得很飘渺,仿佛梦游一般,目光是涣散的,缓缓地向后仰躺了,他笑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了——不必了,连动下口舌都是浪费——杀了他,自己都嫌脏了手!太恶心了——可恨啊!有一又有二——不可原谅!
温七见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攥住了脖子似的,男人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温七捂着胸口,心肺顿止,仿佛是一场窒息,良久,良久良久,温七平静的、心甘情愿地询问一声:“阿慈,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这是疑问,可是仿佛不需要人家回答,温七木着脸,站了起来,同手同脚地推门走了出去。
门锁是被温七用消音手枪轰开了,这时房门虚虚掩着,而李少闻就摸黑推了进来,登堂入室。
周慈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本来,他想说:“我不喝水。”
——本来,他想说:“你还想再药我一次么!”
然而,周慈想了想,到底还是无话可说,翻过身去,他以背面对来人——无声胜有声。
李少闻站在干爹床畔,微微弯了弯腰,借着微光望了过去,就见干爹面若桃花、是一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骚样,男人在黑暗中小小勾了一下嘴角,心想这姓温的——艳福不浅!
干爹是很好看的,他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想到干爹脱了衣服,会好看这个地步——真的是骚,他从前觉得干爹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如今想来,应该也很“好用”。
李少闻心里有鬼,自从偶然间窥见一次干爹的活春宫后,自己就大不对劲了,老想着再看一次。
他看着干爹,再一次弯弯腰,轻声细气地唤了一声:“干爹……”
周慈“咦”地睁开眼睛,就见阿闻一张面孔凑过来,含羞抱愧地笑着:“干爹,你受欺负了。”
周慈好像从来不知道提防人——自家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时男人镇定的、坦然自若地答了一声:“他……发了疯。”
他?李少闻不接话——接什么?接什么都是错。他一向很会揣摩人心,这时就低头,干儿子试试探探的、孝子贤孙似地问了一声:“干爹,阿闻抱你睡隔壁……好不好?”
李少闻把赤身luǒ_tǐ的干爹抱到自己卧房的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地帮干爹擦了一遍身子,而干爹懒洋洋地张着手臂,堂皇自在地仰躺在浴缸里,下身一片狼藉,又是红的又是白的,看得李少闻直咽唾沫星子,呼吸急促、心跳紊乱。
李少闻低着一颗鸦黑头颅,听到干爹缓缓出声道:“……好儿子。”
周慈抬手捋了一把阿闻的头发。
这一捋,仿佛是把李少闻内心深处那头咆哮的野兽给捋驯了,李少闻,好儿子,接下来是心清气静地将其收拾干净,然后心平气和地抱起干爹,睡在了一张床上,像抱大号娃娃一样,李少闻抱着干爹美美地睡了一觉。
6无毒不丈夫
在这个新年前后,一九四三年的开春,发生了两件事。
极其突然的,苏荣添——这位天津卫里数得着的大佬,当街被人一枪爆了头,死惨了——此其一;其二乃是在岳父泰山的葬礼过后,李少闻干干脆脆地同苏嘉丽离了婚——他本人单方面在报纸上登了一则离婚声明。
这两件事前后发生,有因有果。
——苏荣添一死,他的对头家,一位姓葛的副会长,终于可以摘掉这个万年老二的帽子,摇身一变,成为众人侧目的商会会长。
而苏嘉丽——李太太,没有了老虎爸爸在背后撑腰,这个时候就毫无底气去留男人了——相反,李少闻这个男人反而底气十足,他跟新上任的葛会长是从一个窑子里逛出来的交情,堪称一对志气相投的“忘年交”,在忘年交的暗中支持下,李少闻肥了胆子,借着离婚这一段由头,他是光明正大、坦荡堂皇地“起”了苏家一笔大的。
李少闻善于运用资本,自立门户,借着新上台的这位葛会长的东风,青云直上,加之还有一位师长师叔可以套近乎,这位贤侄堪称目光奇准、胆子奇大,李少闻将从苏家那里捞来的“一大笔”,不仅投在葛会长名下新开的一间赌场里,而且还跟着七师叔倒卖烟土,往热河那里贩药贩布——反正七师叔有兵有枪,本来就是靠带兵发横财的,顺手捎带上贤侄的一笔——零头而已!
如是再三,滚雪球似的——利滚利,李少闻散尽千金,买了本城一位名角的chū_yè,献给了一位大人物——一位洪帮的“老头子”级别的人物,打上交情。这跟人家的交情一打上,一大一小才发现对方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非常有得聊,这一“聊”,交情就热乎了。
三个月后,李少闻改头换面,当起“爷”字辈的人了,他在众位师兄弟里排行十五,人称“十五爷”——在这天津卫的码头地面上,算是一号“新贵”了。
新贵是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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