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克哉说:“什么意思?”
mr.r笑得甜美,语气天真,内容恶毒,“我的意思是,没有获胜的佐伯克哉先生,只能留在在下的世界,供在场的诸位取乐。啊,今天是难得的盛宴,即使是克哉先生这样的人物,也有可能难以消受呢”
☆、35
秋纪整整等了一夜。
什么也没有等到。
本来,大多数时候,你摸不到要胡的牌,睡不到意淫的人,等不到期待的情。
当天空微微擦亮的时候,秋纪看着海面,朝阳仿佛流淌进水中,染成和天边一般的红色。这时候,忽然有一些怅然。
秋纪手插在口袋里,清晨的温度微凉,冻得皮肤微微突起。他拒绝山田龙一的护送,顺着海滨漫无目的地走。
从那天起,再也没有见过佐伯或者佐伯克哉。或者说,佐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秋纪去过佐伯居住的公寓,公寓的名牌早就换了名字,门前的邮箱里塞满附近商店打折的传单,自从那一天起,再也没人见过佐伯。
秋纪按捺住心里寂寞的感觉,再一次沉浸在酒吧中。
可是夜晚的霓虹再也无法带给他刺激感。
就像吸食过□□的人无法忍受香烟,体验过危险的刺激,再也无法忍受着枯燥的日常。
他不愿意回家,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从此过上半夜半夜在街道上逡巡的日子。
日本总是流传着很多怪谈。
躲在电灯柱后的裂口女。
公园拍皮球的无脸少女。
会自己走动的洋娃娃。
不幸的是,都没有遇上。
这种日常让他倍感无聊,失望,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想见到佐伯克哉,想体验绝对不平凡的日常。
心底的yù_wàng被过度压抑,渐渐成为一种黑色。
黑色的,粘稠的冲动。
这夜,午夜十二点,坐在公园里,拒绝又一个约炮的大叔,他仰着头,望天叹气。
“觉得生活很无聊吗?”有人说。
秋纪转头,看见一个男子坐在他旁边。
很奇怪的是,他没听到任何动静,脚步声也好,衣物摩擦的声音也好,那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那是一个奇怪的人。
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礼帽,感觉像十九世纪欧洲伦敦的绅士,打扮得不合时代。这人金色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长发及腰,带着一副眼镜,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秋纪心想,靠,又一个约炮的。
mr.r开口道:“这么说的话,您可是误解我了。”
秋纪心想,我明明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于是换上一副乖巧的笑,微笑着说:“叔叔晚上好。”
午夜十二点算什么晚上好?
两人一个心怀戒备,一个心怀叵测,倒是谈得很开心。看气氛差不多热络了,mr.r拿出一副眼镜,说:“有没有兴趣玩一个游戏?”
秋纪说:“真巧,我最喜欢游戏了。”于是笑眯眯地接过眼镜,“什么游戏?”
mr.r手按在唇上,呵笑出声,说:“一个成功可以实现愿望的游戏。”
秋纪立刻问道:“失败呢?”
mr.r笑了笑,奇怪的是,秋纪看着他的笑容,脑子一阵晕沉,忽然觉得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迷迷糊糊的,头向后一仰,睡了过去。
依稀闻到樱花的香气。
时间好像是四月。
秋纪踩着如同绿毯似的草坪,一片樱花落在他鼻尖。
不对啊。。。他记得现在好像是秋天?怎么突然来到了春天?正疑惑着,几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少年穿过他的身体,径直走了过去。
秋纪吓了一跳,摸着自己的胸膛,可是手的触感却和平时无异。他白着脸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人能看见自己,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死了,不但死了,还成了幽灵。
他勾起嘴角,心想,当幽灵也不错,辛苦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害人了!
秋纪尝试了不少花招,发现虽然人们看不见自己,无法触摸自己,但是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而他也可以拿起‘非生命’的物体——比如说扫帚钢琴凳什么的。于是你就知道了,什么深夜里忽然弹奏的钢球,会自己移动的人体模型,等等校园十七不可思议的事件都是秋纪的手笔。
秋纪不是个坏人。
他觉得不是坏人——虽然他骗过佐伯,勾引过佐伯克哉,利用过山田龙一,打过群架,泡过夜店,但是,那都过去了,坏事只要过去了,他就依旧是好人。所以他偶尔捉弄够人了,也会给学生一点优惠。
有时候网上会把那种长得很像回收站,功能很像备胎,非一次性的工具人叫做“树洞”,平时想不起来,等到有烦心事了,会第一时间呼叫树洞,把自己的郁闷尽数转到那个人身上,然后清清爽爽地继续快乐生活。可是小学生哪里明白大人那错综复杂的感情世界,听到‘树洞’,就把那玩意真的当成树洞了。
于是在该小学,小学生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蹲在树洞旁抱怨自己生活中琐事,完了还虔诚地对树拜一拜,说:“树洞大神请保佑烦恼离我而去。”
于是秋纪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他绝对不是幸灾乐祸。
他坐在樱花树上,听一个个小屁孩抱怨他们生活中烦恼。
有人说:“树洞大神,我的小狗生病了,妈妈说要扔掉它,我该自己办。。。呜呜呜。。。”
秋纪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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