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片模糊,这“锦心阁”三个字却如怒雷般击落我心头。
锦心阁。
我和御锦少年时代一起设计的得意之作。号称天下第一机关的锦心阁。
难道,这个充满我们少年痴狂的地方,已经成了御锦藏匿野心之地?御锦,难道你真的……
不。我不愿相信。
锦心阁是么?好,我就去锦心阁。
我瞪着眼看着手中的信,一刹那间有天地忽然全暗的昏沉感。
是谢广宁的字迹。我自然认得。这世上恐怕很少有人比我更了解谢广宁了,他根本就是我二师兄,他的字,化了灰我也认得。
呵呵,联合起事,南北呼应,他们好算盘啊。
御锦啊,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
我双手簌簌发抖,全身骨节格格作响,茫然收好了信,也不知怎么出了锦心阁。
东方依稀有了鱼肚白。清风徐徐,树枝摇曳,我吸了一口气,混沌的头脑忽然清醒了一些。定定神,我决定回去了再说。
龙共虎 应声裂
我一路思潮起伏,总觉得此事古怪。但我却找不出明显的问题,一时间心思纷乱。
但--慢着!
行刺我的是梦法师,留下天玄宫武器,把我引到宫中的也是梦法师,在谈话中泻露出御锦机密的还是梦法师……这意味着什么?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或者一切只是梦的一个圈套?她根本是安心对付我,却又懒得火拼,只想利用御锦,让我们两个反目,自己人杀自己人。
很合理的解释。如果这样就好了,我只需要对付梦。
然,我为什么总觉得还是有问题?那封谢广宁的信,我可以肯定绝对是真迹。也就是说,不管御锦是否答应,谢广宁打算联合御锦逐鹿天下,这是一个无疑的事实。以谢广宁那种小心细致的性格,要他冒杀头灭族的风险写这么一封信,除非他相当信任收信人,而且可以从这封信得到相当的回报。
也就是说,谢广宁绝对和御锦很熟悉,而且纠葛颇深。
那么,御锦到底是怎么和谢广宁联系上的?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御锦,但愿你是清白的,但愿一切都是我多疑,但愿……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我意茫然。
悄然回到雷家庄,却看到梦法师正站在庄门外等我。
她淡白的术袍在风中微微飞扬,神姿夺目,带着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淡淡看着我。
我心头微微一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她装糊涂,我可以肯定她在玩花样。但她居然找上门来,事情就绝对问题很大了。
呵,如兄如弟的御锦……我是否将面对一个极难面对的难堪局面?
我长长吸一口气,迎向梦法师:“找我有事?”
梦法师微微一笑:“锦心阁中那封信你已经看过了?”
我心头一寒,暗叫一声“果然如此!”,镇定一下心神,徐徐道:“去我的演武场说话吧。”--那个地方占地颇大,视野开阔,什么都可以看清楚,可以很好避免偷听,在那里说话比密室还好。
梦法师泰然一笑:“好。”
我带她来到演武场,要求所有家丁都退出。她打量一下四周,笑了笑:“很好的地方。我以前也有个差不多样子的演武场。不过都很久没练剑,真要和你动手,我怕要认栽吧。”
我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有把握我不会和你动手。”
梦法师悠然道:“暂时我们有个共同目标。”
我心头一阵苦涩,缓缓道:“要我和御锦自相残杀?你这个反间计很无聊。我和他多年兄弟,不是你能破坏的。”
梦法师淡然看了我一眼:“雷大人,你应该清楚那封信的真假。我要作假,也不会挑谢广宁来冒充。你和他的师兄弟关系虽然隐密,但也不是没人知道。我不至于这么傻,做个一眼就会被你识破的局。”
我冷笑一声:“就算信是真的又如何?那是谢广宁一厢情愿,关御锦什么事?也许御锦留下这封信,只是打算要挟谢广宁吧。”
梦法师笑道:“雷大人,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御锦的问题。不过,就算谢广宁这只狐狸忽然笨到乱写信授人以柄,他也不可能逼御锦做事。据我所知,一年多以来,天玄宫的武备比以前扩展了三倍人马。而且御锦的属地沧海郡也逐渐聚集了大批铁匠和养马场。成为北国最大的铁器和战马产地。你可别告诉我,说御锦这么做只是为了挣钱。”
我无言。
她说的不错。事实上,我为了铁器和马场的事情劝过御锦好些次,要他别招惹嫌疑。但每次御锦都笑着骂我小心过分,像个缩头乌龟。这样一来,我的每次劝告都以我和御锦大打出手告终,反正我们老是打架,我也没当回事。但现在想起来,却怎么都是可疑。也许,那时候御锦也就是在搪塞我吧,我却迟钝到没注意。
慢慢记起,其实御锦也不是没对我提过。
“泽,如果我们联手,横扫天下也不是问题。”
那时我的回答是:“是啊。叫你小子从军,你就是不肯,要不然南朝早就灭了。”
“哈哈,要我从军?谁配号令我?我御锦只为自己而战!不过,泽,你不觉得委屈吗?以你的才干,为那个没本事的小皇帝拼死拼活,有什么意思?”
我生气地揍了他一拳:“锦,别说浑话!不为皇帝而战,我还配做什么武将!”然后他会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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