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动,忽然有点纳闷,什麽时候开始,她甚至不敢在我面前多笑笑?当初那个骄气而蛮横的美丽少女,却已变得如此忧郁小心,只为了顾念我的情绪。
难道,真是我太迟钝,没有发现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我一时茫然了。
我决定和若水一起留下。林清锋为了表示诚意,居然破例拉着我们喝了几坛酒。这人的酒量其实不怎么样,喝到后来就只知道傻笑了。我正自暗笑他酒品差劲之极,林清锋忽然一付很诚恳的样子捉住了我的手,认真的说:“要不是清远固执,我或者会杀了你。你让他如此痛苦。”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酒嗝,温柔而悲伤的说:“我弟弟是性格最强韧淡泊的人,你却害得他无心修炼道法。是你毁了他。你不但是个变态,还是个妖孽。”他似哭又似笑的看着我,喃喃道:“你毁了他。”
我淡淡说:“你醉了。”微一用力拂落了他的手,林清锋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我拉起身边目瞪口呆的若水,微微一笑:“我们走。”
回到我的住处,若水还在发呆,半天才说:“林清远很爱你,是么?”
我淡淡一笑,点了一下她秀丽的小鼻尖,柔声道:“那又如何?”
若水双目烁亮,直直看着我,幽幽道:“林清锋说你是变态是妖孽,但我却心甘情愿爱上你这个妖孽,宁可陪着你做个变态。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我承认:“很好。”
云若水低声道:“其实我很怕呢。我怕你总有一天会和林清远在一起,把我扔下来。这样子我一定活不成的。”
我拍了拍她的小脸,轻轻说:“不会。”
若水浅笑着依偎到我怀中,一脸的幸福。
我拥着她,第一次认真考虑我们的未来。就算我是妖异的毒龙,可以什么也不在乎,可若水已经把她的一生作为赌注交给了我,我必须为她着想,给若水一个安定而愉快的未来。
或者,利用军功图个功名什么的,我就可以让若水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现在,北天关对于我来说,不再只是一个承诺,也寄托了我为未来打拚的隐约希望。
我沉思一会,微微吸一口气,把怀中的若水挪了一个位置,要她把衣服拉起来一些。然后我检查了一下她肚子上那个差点要命的伤口。看起来她的愈合情况总算不错,只剩下一个暗红色的大疤,虽然皮肉翻卷的样子是不大好看,但好歹无碍性命,我已经非常满意。
若水见我看着那个疤痕出神,微微扁了一下小嘴,轻轻说:“你在嫌我丑吗?”眼中泪水转来转去,样子有些委屈,却又不敢发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点儿怕我。
我淡淡一笑,低下头,温柔地吻着她的伤口,口中含含糊糊的说:“像雪地里浮雕了一朵暗红的花呢,很特别啊,好看。”这自然是谎言,但我也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说真话,只怕她会非常伤心。我不喜欢说谎,但不是不会说谎,为了哄她高兴,我不介意这么说。何况,这个伤口虽丑陋诡异,却见证了若水的爱,我就算亲吻它一千次,也是应该的。
若水被我吻得身子火烫,双目迷迷蒙蒙的,就像隔着水气的星辰。她叹息一声,柔柔曼曼地附到了我身上,低声道:“让我做你的妻子。”
我凝视着她,轻轻说:“你要后悔。”
“永远不悔。”她很快地回答,然后紧紧贴住了我,如双生的藤蔓,密切缠绕。我和她纠缠着,一起跌倒在床上。就在这时,我看清楚了她的脸。若水的脸灿烂得似乎可以沁出柔柔的晕光,一脸的幸福莫名。
这样的美丽和纯真。
而我,我却是一个横绝江湖的妖孽,凶厉的毒龙。
我忽然心头一紧,暗暗惊心:“难道我要毁掉她的美好?”我打了个寒战,心思化为冰冷,直起了背脊,温柔而坚定的把她推开。若水缠得死紧,我就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的手。她的指骨因为用力过度,发出了格格的轻响,却无论如何也抵不过我的力量,我们终于分开。
若水愣愣看着我,胸口激烈起伏,泪珠却簌簌而下,一颗颗跌落在我手背上,烧灼而苦涩。
我叹息一声,慢慢为她抹掉泪水,柔声道:“不要急,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一个冷静考虑的机会。好不好?”
若水已经冷静下来,轻咬了一下娇红的嘴儿,幽幽道:“一点时间么?这该多久呢?”她的嘴角现出一丝艰涩而讥诮的笑。
我几乎无法正视她的眼,侧开目光,沉思一会,艰难地说:“三年罢。如果隔了三年你还是坚持要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会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嫁出去。这三年中,我们做一对知己好友如何?”
若水静静一笑:“好。这是你说的。孟天戈,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决心。”她眼中光焰灼热,含了说不出的痛苦和情意,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久之后,林清锋接到兵部均旨,要他回京请功。并特别指明我也要一起去。林清锋慢悠悠对我读着这道旨意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却笑了。
林清锋问我:“很高兴吗?笑什么?”
我说:“听说兵部李尚书和谢丞相交情很深厚。这道均旨应该是谢丞相的意思吧?”
林清锋淡淡一笑:“你说的不错。李逸飞和谢广宁一向交好。”他的神色有点惆怅,目光阴沉沉的。忽然低声叹一口气:“当年他们两个和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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