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散生叫他休要胡说,梵天却不管他,笑眯眯提醒道:“你怎麽爱他信他我可不管,但是只有一事我要说个清楚,若你想要父子平安,千万不要把天魔令交你情郎手上,否则到了那时,某家受命杀灭你父子,可不会留什麽狗屁情面。”文散生心里冰凉,嘴上还要强守一城:“邪魔外道妖言惑众,文某再傻,也不会信你胡言。”
梵天赫赫笑道:“秋氏子孙都是阴险狡诈,无情无义之人,可惜你文大人虽是聪明灵俐,不过怀了个孽种,就糊涂至此。如此说来,文鸣园虽呆,倒比你这不肖子孙强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文散生听他口气,倒象知道内情,免不住追问一句:“我家先祖之事,莫非教主知道?”梵天笑问知道又如何,文散生道:“文某家中没有先祖影画,不知他什麽模样,听教主口气当比文某知道更多。若是方便,还请告知。”文散生神色庄重,梵天便不能再刻意逗弄,他手指桌上铜镜,对文散生道:“文大人去照照镜子,便知文鸣园样貌如何。”文散生以为他是戏弄,哪会真的去照镜子,梵天浑不介意,又把天魔令事宜叮嘱一番,径直从房门出去,大摇大摆走了。
梵天出了礼光殿,鬼魅般来到小膳房,正遇栗子枣糕刚得。他随便顺了两块,用纸包裹了,悄悄下了暗道,寻个干净地界改脸换装,待到混出禁城,已是午时刚过。豔阳当顶,街市繁华,行路的照例行路,买卖的照例买卖。
走入锦书楼内,姐儿仍是爱俏,婆子原样爱钞,但见梵天华衣丽服,哪有不来巴结之理。梵天并不看那些女子,只问婆子道i:“有个白大爷的,最是阔绰,可是常在这儿包房的麽?”婆子问他何人,也好上去通禀,梵天道:“你问我做甚?只管把那白随之叫下楼来,自然就能知晓。”他边说边塞了颗金珠给那婆子,让她不必多言。
那婆子见他阔绰,忙叫龟奴通报,片刻後白随之下来,忙拉他上楼,待到入室锁门,才道:“教主大人怎麽来了?莫非宫里住的不好,到外面散散心麽?”
梵天道声没事儿,他把栗子枣糕递给白随之尝鲜,又问他要了杯茶,漱漱口吐掉,方道:“前段日子我到泰丰去了,亲眼见了那个美人,果然病得十分厉害,一时半时不能好全。”白随之问他什麽打算,梵天道:“那秋瑾风定下的约定不能触犯,只要天魔令在文散生手里,受他驱使倒也无妨。”
白随之道:“人都死了三十五年,什麽约定都可不再作数,教主大人何必纠结於此。”
梵天横他一眼,冷笑道:“谁叫我前生今世都忘不掉,自然不能象白护法说得这般惬意,一刀子下去就把个美人开膛破肚,全不念过去他把你拉出生天,如今才能囫囵混个护法当当。”
白随之见他脸色难看,想是又要挑理,只好讪笑道:“属下还不是听那文散生差遣干的?况且下刀时看得仔细,没有伤到五脏,也算报了恩情,教主大人还是不要责怪属下为好。”
梵天道懒得怪他,自顾自脱了靴子,上了烟榻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歇息什麽。白随之陪在一边护法,他见梵天裸著双足,纤秀勾人,不禁起了欲火,过去轻轻解去衣裳,两人就著烟榻干柴烈火一回,方觉神清气爽,秋日燥气也随之消散,热水擦身之後更是舒服。
梵天又与白随之说了许多泰丰见闻,不禁感慨那边气象万千,与京城喧闹靡丽真是大大不同。白随之仔细听了,最後道:“你那美人与原来那个虽是长得一模一样,性情什麽却毫不相干,属下不敢胡乱说话,只求教主大人不要将他二人弄混,要是为这所困,可是不妙。”
白随之话既出口,却见梵天面色转阴,知道不合他心意,忙说出去吩咐饮食,免得在他面前摇晃,更讨梵天不快。梵天知他老练,哪里真会怪他,只让他坐在旁边,把那体己话拿来述说,权当他是旧人,说得都是旧话。这白随之是年四十有八,父母俱是拜火教众,就因混在拜火教内,比外面的孩子熟得早些,聪明伶俐,不让他人,十岁便被召入教主私邸,专门做些喂鸟逗狗之事。
约素和本性端严,平日里都是冰山般的面目,但到清明,定会去秘境与宗主一会,少则一日,多则半月,身边不带他人,只领了个白随之充作答应。那时白随之尚小,只明白那宗主真是美人,让人看了都心痒不住。约素和当他年幼,万事不懂,交合之时并不刻意赶他出屋,凡是要人要物都命他去通传,如此婉转呻吟都被白随之看得清楚。这般一二年後,白随之竟与那宗主熟稔起来,空时便钻入秘境,陪宗主下棋说话,倒比混在教里还要有趣万分。
白随之对梵天道:“属下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打碎教主碧蝉琉璃瓶一只,若不是宗主以身相赔,白某何有今日。”梵天从颈上摘下缨络,抚弄辫穗,笑道:“不是你这小鬼闯祸,怎能一年间要他两次,还留了些许青丝,也算你大功一件。”白随之忙到岂敢,梵天又道:“可惜你未将我叮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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