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阳灿然一笑,嘴唇贴上面颊,几不可闻:“假亦真来真亦假,司徒何必如此认真呢?只是这些人来得日子不对,若早上几日,便可安心过年了。”他看司徒章若有所思,话音更为绵软了些:“若是过几日挖出些石人石马,岂不更妙麽?司徒看是石马好些,还是石人好些呢?”
司徒章莫名间冷汗淋漓,他看著那双凤眼,只觉得莫测高深,与那情欲之中截然不同,竟是极可怕的所在。过了半晌,司徒章才道:“秦大人是喜欢石人的罢。”、
秦绍阳也凝视著他,浅笑道:“那就石人罢。”说完这些,他窝进司徒章怀抱,轻轻蹭蹭,极突兀道:“司徒,我想要你。”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6
这事来的突然,司徒章虽深陷爱恋,却不是随时能上的种兽,况且方才秦绍阳那付模样,怎么可能马上成事,于是忍不住推拒道:“你这三日来昏睡不醒,在梦里不知道吐了几次,如今贸然行房,对身子可是不好。”
秦绍阳也不再坚持,只淡淡道了声好,脱了司徒章怀抱便要起身。三日不曾起床,外加宿醉难当,秦绍阳反复几次都未站起,弄得面色雪白,气喘嘘嘘,很是可怜。司徒章终是不忍,所幸从山上带下的轮椅还在,他干脆把秦绍阳抱上轮椅出去走走,也免得老是躺着神气昏聩。
司徒章让小吏抬了秦绍阳往营外而去,到了一处园子便令在外面等候,自己推着秦绍阳往深处去。此时正逢新年,本当是访亲访友的好时节,但这庄园里鸦雀无声,只有雪花徐徐飘下,端得是清净处所。穿过几进庭院,来到个名为瑾园的小院,倒让秦绍阳惊讶了一番。
“这大夏境内,还有人以瑾字当做园名?不怕忌讳么?”
司徒章道:“这天下仅有此处不同。绍阳你有所不知,这地方虽然偏僻,确是秋瑾风出生的处所。”他不等你秦绍阳再问,把他推进一座二层小楼,里面很是干净暖和。“当年大商人秋一统的如夫人碧瑶就在此处生下麟儿,就是日后的开国天子秋瑾风。只是后来庶出之名难听,把碧瑶假托为正室才让那些笔杆子满意。”
“于是此地便同如夫人身份一同被抛,没人记得了罢。”
司徒章眉头微皱,喃喃道:“并非如此。”察觉秦绍阳盯着他看,才继续说道:“我家先祖司徒长烟临终嘱咐兄弟买下这处楼馆,如愿以偿死在这里。所幸每年都使了银子托人照管,随时都可以用用。”
秦绍阳感到心中极为难过,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了,就对司徒章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罢。”
司徒章道声稍等,走到博古架前,扣动一处机关,漏出暗格来。秦绍阳看他取出一支画轴,又放回去,再取出来,复又放回,不禁有些心浮气躁,于是按动机活,自己推动轮子准备出去。却听司徒章道:“今日之事,你若介意就把他忘掉,若不介意,自然最好。”
秦绍阳大惑不解,只见司徒章将那画轴慢慢展开在榻上,心中不安更胜一筹。他由着司徒章推到榻前,只见画上一名男子,虽是青衣素带,却顾盼神飞,气韵华美非常,再看提款,竟是文鸣园亲写的字样。秦绍阳越看这画中人越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他抬头往向司徒章,只见他神情凝重,死死盯着自个儿,仿佛郁结极深。两人对视许久,终究还是秦绍阳忍不住了,他问道:“你这是何意?为什么拿这的画像来看?”
司徒章不发一言,弓下身子抚摸秦绍阳的唇角额头,直到秦绍阳有所回应,才哑声道:“绍阳不是想要么?现在如何?”
秦绍阳已然看清画上题诗,只觉得浑身发冷,四体如同水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强笑道:“这伪造御像可是死罪,司徒你不知道么?”
司徒章走到他跟前,仔细替他解了貂袄,轻声道:“这是从赤陵棺木里取得,不会是假。”边说边又替他解了外袍,去了小袄,也不管秦绍阳拿眼瞪他,继续往下说道:“去年年前,顺便去了趟赤陵。听说老皇爷乃是人间绝色,想想只是看看艳骨也是好的。没想到里面除了衣冠,只有两卷画轴,这便是其中之一。”
秦绍阳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想问他为何钻进赤陵,他由着司徒章抱着上床,只问了声:“这画还有别人见过么?”司徒章摇了摇头,托了他下巴来亲。秦绍阳被他封住口唇,又是极契合的,哪里顾得上再问。加之他如今体软筋疲,又不好言语冒犯司徒章,只能任他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司徒章为他下了亵裤,把自己也脱个精光,自然而然揉在一处。两人日子处得久了,秦绍阳哪里得趣司徒章皆是清清楚楚,他卖力讨好身下之人,却听不到丝毫欢愉之声。这与往日大大不同,于是司徒章停下动作,轻声问道:“绍阳有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秦绍阳扭头看向他处,口中却道无妨,认得司徒章莫名愤懑起来:“你若生气只管说出来,这里只有你我,有何事不可说的?”
秦绍阳这才冷声道:“司徒装什么糊涂。”他转过头来,一双凤眼对着司徒章的双眼,“莫不是司徒看到这画像与秦某相似,又吃不到那绝色的秋瑾风,才对秦某虚情假意,以便李代桃僵,把某充作玩物么?”
司徒章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留在秦绍阳身内的楔子也软了下去,此番秦绍阳嘴里更是不依不饶:“秦某一向知道司徒大人本事好,却没想到秦某自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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