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两条蛇对准铁骊扔下去。有一条蛇在半空中一屈身,居然偏离了方向对着卫清平落了下去,李越急忙一甩手,卫清平晃出去一点,蛇头几乎是擦着他鬓边落了下去,吓出李越一身冷汗来。
两条黑炼蛇一先一后,一条落在铁骊肩上,一条正落在他脸上。铁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先落到他肩上的那条蛇,蛇身立刻盘旋起来缠到他手腕上,怎么也甩不脱。可是另一条已经落到他脸上,它被王皙阳掐得难受,一放开来,立刻就吐出信子,对准看见的第一件会动的东西咬下去。血红的信子比毒牙更快一步地舔到铁骊脸上,铁骊暴凸的双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对闪着琉璃光的眼珠,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叫声,另一只手终于放开卫清平,伸上去死死扣住了蛇头,一人两蛇就这样飞快落入黑暗之中,只剩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在深渊中激起阵阵回音。
李越一甩手,卫清平借力翻上石梁。谁也顾不得再多说一句话,蛇群已经涌到一步以外。李越一扬手,一把飞刀钉在最前面的一条蛇头上,三人拔腿就跑。地面还在震动,三个人东倒西歪地向前冲,跑在最后的李越刚刚踏上对岸,身后一声巨响,石梁从中间断为三段,断裂的一段带着一层涌动的黑色坠入深渊,人与蛇终于被天堑隔为两边。
王皙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越猛地想起来他刚才从蛇群里伸手抓蛇,脑袋里轰地一声,一把将他提起来抱住:“是不是被咬了?”
王皙阳挂在他脖子上又哭又笑:“不是,我,我腿软了。好多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
李越怒从心头起,拎起来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你想吓死人是不是?”
王皙阳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发怒,委屈地揉着屁股不敢吭声。李越其实就是被他吓了一跳,吼过一嗓子也就好了,把他全身上下摸了摸:“真的没咬到?”
王皙阳回过味来,说不出的甜蜜开心,正想着是不是要装装可怜,脚下震动又起。这一次更利害些,头顶碎石乱掉,连深渊之中的暗红光芒也似乎更盛。这会儿谁还顾得上撒娇放赖,李越从背上把孩子解下来护在怀里,卫清平打头,王皙阳居中,拔腿又跑。
这一路李越能感觉到,山洞的地势是在渐渐向上了。不过这样跑起来也更费力气,王皙阳喘得像风箱一样,如果不是卫清平拽着他,他可能早就瘫到地上去了。头顶上碎石雨点般地下,也不知头上究竟挨了几下,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三人都已经跑得眼前金星乱冒,看见出口自然都是提足了最后一丝力气直冲过去。卫清平头一个冲出洞口,却突然止步,因为洞口外面居然又是山崖。可是这次三人却没有刚才的好运气了,数日的雨水已把山坡冲得又湿又松,根本站不住脚。三个人挤成一团,叽哩骨碌滚了下去……
王皙阳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只觉脑袋后面疼得厉害,脸上却是湿漉漉的,好像有人把凉水一个劲地往上泼,泼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耳边也是哗哗的水声,身子底下摇晃得厉害,想动一动却不行,手脚好像都被什么捆住了。一个机灵,王皙阳努力睁开眼睛,便听到李越关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醒了?怎么样?”
王皙阳挪动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左边是卫清平,右边是李越,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好像连在一起的三个粽子。王皙阳茫然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李越也是满头满脸的灰土,眉骨上还裂了一道,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白。听了王皙阳的话,他把目光投向前方:“恐怕,我们得请教岸上那位了。”
王皙阳怔怔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一张木筏上,木筏中间立了一根柱子,三个人就被捆在柱子上。木筏是漂在水面上,雨还在下,混浊的水掀起浪头冲击着四面的堤岸,晃得木筏左右打转,若不是上面压了些土袋,说不定便会翻掉。木筏头上系着一根缆绳,拴在岸边斜露的树根上,那树根颤颤微微,似乎随时都会被拔起来的模样。树根旁边站了个人,一身黑袍在雨中也打得湿透,只是胸口上的金线图案却仍然闪亮,怀里抱了个孩子,轻轻摇着,嘴角带个淡淡的笑意,眼睛却亮得惊人。王皙阳呆了一下,脱口而出:“大巫神!”
大巫神微微一笑,眼睛却看着卫清平:“你不是铁骐的暗骑吗?你家主子呢?”
卫清平也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暗骑?”
大巫神冷冷一笑:“我自然知道,不是你跟着他进的山吗?”
卫清平冷冷看他:“原来砸断铁链桥的就是你!”
大巫神微微一笑,忽然一纵身,从岸上跳到木筏上。木筏在水中打转,他跳上来却站得稳稳当当,显然身手也是十分利索:“不错。居然能过了狼谷和蛇洞,算你们命大。铁骐他们三人呢?都死在途中了吧?养尊处优,还说什么能骑善射?进了圣山,还不是几天就没了命?”
卫清平紧盯着他:“你把这些人弄进山来做什么神择,就是为了要他们死?你究竟是什么人,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大巫神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纵声大笑起来,半天才停了下来,讥诮地道:“谋反?你家主子难道真是从先王那里名正言顺地得了玉玺?或者这孩子——”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孩子,“他爹又真是得了先王的秘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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