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就看不见别的了吧?”
李越淡淡看他:“那你呢?除了这皇位,你又还看见什么东西了?”
文程被他一句话噎住,几乎哆嗦起来,:“你——”
李越一个手势打断他:“他刚睡下,你别吵醒了他。文程,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有一句话你得,我不是风定尘,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是!”
文程的脸突然白了一层,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李越。李越没容他说话便接着说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不过我想要什么,你未必明白。这也无妨,你我本来是各取所需。不过,是你捡了元文谨下手,也是你把小武送到今天这位置,总不能用过了就扔。只要大家合作愉快,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我也会尽力,但是合作是双方互利,你不可能永远不用付出不用妥协。这样,你要是愿意呢,我们继续,否则,你可以另请高明。”
文程白着脸怒瞪着李越,眼中却渐渐浮起凄凉之色,似乎已经被那一句“我不是风定尘”打倒了。李越口气柔和了些:“元文鹏请我赴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去敷衍一下就回来,回栾州的事,你教教小武怎么个说法妥当。”
文程眼看着他走远,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险些吐血。等他反过气来想要还击之时,李越早已经走远了。
花月楼的宴饮倒不是李越想象中的鸿门宴。元文鹏甚至没有露出半点笼络之意,看来此人倒还真能沉得住气,并非传言中所说的平庸。元文鹏一共就带了两个人过来,都是朝中的年轻文官,职位不高,却都颇能说会道,开始还是官职相称,呼李越为李侍卫,最后就变成了李兄,居然制造出一片宾主言欢的气氛来。不过这种宴饮,时间维持不了很长,如果没了话题,一冷下场来就不好看了。元文鹏显然深谙其中道理,酒到五分就结束了宴会,直到走出花月楼大门,才向李越微微一笑:“文鹏有件礼物送给李兄,”下巴向前面轻轻一点,“放在马车里,一点小意思,李兄笑纳。”说完不等李越回答,一拱手,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车夫一扬鞭子,辘辘而去。
李越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是有那么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车夫站在旁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马车制做精致,外表却没有任何表示身份的装饰,帘子垂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动静。
李越慢慢走过去,然后干脆地掀开帘子上了马车,车夫训练有素地跨上车辕,不用吩咐就将马车赶向谨王府。
天已经黑透了,马车里这样垂着帘子,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李越摸到座位上坐下,过了片刻,就有个身体悄悄偎了上来。果然不出所料,是个男孩。行啊,元文鹏的眼力不错,见了如意一面,就知道该送来的不是美女而是少年了。
少年的手很灵活,动作熟练地悄悄往下滑,李越轻轻哼了一声,突然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少年就吃痛地叫了一声。李越突然一怔,这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熟悉:“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赶紧答话:“暮雨。”
李越一把掀开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眼看过去,那张秀美的脸瘦削了些,还淡淡敷了些胭粉,可是眉眼依旧没变,还真就是当初西园里的那个暮雨!
“暮雨?怎么,怎么会是你?”李越把声音压得极低,怕外面的车夫听见。如果他没记错,暮雨不是和他那个在天牢做牢头的表哥过着二人生活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西园?
“殿——”暮雨也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终于认出了李越,只是才吐出一个字就被李越捂住了嘴,只剩下一双激动的眼睛拼命眨着表示内心的激动。
李越慢慢放开手,暮雨立刻扑上来八爪鱼似地抱住了他,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小声地叫:“殿下,殿下真的是你啊?原来殿下你没事……”
“行了,行了,我没事。”李越轻轻拍拍他后背,“你怎么会在中元?怎么会,跟着二皇子了?”
暮雨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表哥他生了重病,钱都用光了。二皇子府里招人,我,我就去了。”
李越皱皱眉:“生了什么病?他现在人在哪里?”
暮雨抹把眼睛:“郎中说是内外伤寒,前几天病得都快死了,幸好二皇子找了宫里的御医来才治好。现在二皇子给了个小院,他在那里养病。二皇子说,等他病好了让他在府里当个侍卫。”
李越还是奇怪:“那你们怎么会来中元?在南祁过不下去了?”暮雨就一男宠而已,纵然他这个摄政王倒了台,怎么也不至于殃及一个已经被遣送出府的男宠吧?
暮雨哭诉了一通,也平静下来了。其实表哥的病已经没事,就是自己又要重操旧业,心里委屈。现在发现居然是旧主子,这提着的一口气也就泄了,听见李越问,扁了扁嘴,道:“还不是因为安定侯。”
李越猛听到这个名字,简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定了定神才淡淡道:“怎么是为他?”
暮雨反而有些奇怪起来:“怎么……哦,殿下,安定侯莫不是一直没有找到你?”
李越只觉得心里一震:“找我?子丹他不是已经——”
暮雨恍然大悟:“是了,殿下一直没有消息,难怪安定侯找不到你。殿下自然也不知道安定侯的事了!”
李越一把攥住他手腕:“你说子丹没有死?”
暮雨疼得呲牙咧嘴,李越赶紧松开手:“你快点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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