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与他国接壤,因此国库拨来的饷银无多,守军不过五千人而已,更谈不上精锐了。”
五千人……李越无语。穿过重重山岭,就算折损四分之一吧,也只剩不到四千人,何况元文谨也不可能把守军全派出去。能到东平的最多不会多于两千人,能管什么用?看来王皙阳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找了个最穷的帮手。
“先回栾州吧。”总得先让他看看那些兵,才能下判断。不过,等他们一路回了栾州,东平还能守得住么?
马车辘辘,元文谨毕竟是弱质书生,熬了一夜,已经有些撑不住,倚在车厢上迷糊了过去。小武坐在黑暗里,忽然凑到李越旁边,低声道:“你好像很关心东平啊?听说东平现在的皇上也是你的人?”
李越眉头一皱:“胡说什么!”王皙阳跟他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是他的人?
小武一双眼睛在暗影里闪闪发亮:“我可听说当年东平皇后被妃子毒害,还是你帮他查出来的?”
李越摇头:“以讹传讹,你也相信?”
小武轻轻哼了一声,静了一会忽然道:“这几天我听到不少人说,我那位嫡母不怎么好相处呢?”
这事李越也听文程说过了。当年那生了儿子的侍妾就是被她折腾死的,想来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现在是独子,虽然不是嫡子,她应该也不敢太过放肆。”
小武冷笑一声:“我才不怕她呢!如果我真是元恒,还要替我母亲报仇呢。”
李越警告他:“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要轻举妄动。她是丞相之女,又算是你的嫡母,你要闹出事来,不但自己麻烦,还给你父亲惹事。”
小武默然片刻,道:“我知道了。不过我总会成年的。”
李越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小武说的话并不错,可是言语中偶然透出来的那股狠劲儿,总让人觉得与他年龄不符,听起来有些发凉的感觉。不过李越此时的心思还不在这里。那块腰牌还揣在他口袋里,冰凉地贴着他的指尖。如果这块腰牌他能找到,北风那里不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
文程真还没睡,正在和北风两人在灯下看地图,李越一头闯进去,他居然也不惊讶,抬眼一笑:“李兄回来了?”
李越沉着脸,叮一声将铜牌扔到他眼前:“这是什么?”
文程捡起来端详一下,反问:“是什么?”
李越一把揪住了他领子:“你说长弓图样的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北风直起身,似乎想出手,文程却摇了摇手止住他,笑笑:“难道这块牌子跟长弓有什么关系?”
李越冷笑:“当然有。这是我特训军的腰牌,人必然在元文景府中,而且绝对不在他的封地!就在上霄城!”
文程眨眨眼睛:“是么?李兄今晚去元文景府里探过了?那必然知道,元文景身边的侍卫里并没有这个人。”
李越眼神冷厉:“文程,别的事你知道了不说出来没关系,但这件事你要再瞒着我——你当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出手?”
北风身体一紧,李越已经手腕一翻,薄薄的匕首刃已经贴到文程颈动脉上:“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文程斜着眼看看李越的手,再看看他冷冷的表情,终于道:“其实,这事你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元文景确实遇到过一个特训军,不过当时此人已经受了重伤,元文谨带他到上霄来找了最好的郎中,可惜最后还是死了。我也是怕你伤心,所以才没说出来。”
李越慢慢放开手,冷笑道:“你不是怕我伤心,是怕我听了这消息离开上霄,不会再给你出力了吧?”
文程好像被针扎着似的跳了起来,根本不管刀子还在脖子上:“你这是什么话?狼心狗肺!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说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李越面无表情,手腕一转,匕首已经收回袖子里,转身就走。文程骂骂咧咧,看他真走了,反手又去抓他:“你去哪里?”
李越一闪身就让他抓了个空:“不关你事!”
文程厉声道:“北风!”北风应声闪到门口,挡住了李越的路。
李越停住脚,文程跳到他眼前,冷笑道:“怎么,急着要去东平帮你那位太平侯的忙啊?口口声声说把老七当兄弟,现在准备扔下他就走是不是?”
李越怒极反笑:“你倒会倒打一耙!不让莫田跟着我的不也是你吗?”
文程蛮不讲理:“那是两回事!哼,你就是现在赶到东平,能管什么用?说不定东平边境早就被攻破了吧?韩扬用兵还是有一手的,你那位太平侯可不是他的对手!”
李越懒得跟他胡搅蛮缠:“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程听他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正在看地图,你要去解东平之围,先得穿过万山。而且栾州兵马不过五千人,不可能尽往东平,最终能到的至多不过二千人,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些,你若是有点心眼,也该都知道才是。”
李越冷冷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带莫田去就是。”
文程大怒:“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派人到南祁国内散布谣言,离间韩扬与小皇帝的关系,让南祁内乱;二就是潜入南祁,刺杀韩扬!这两个办法你选一个,或者双管齐下。总之指望元文谨能拿出兵马来,那就是等死了!”
李越其实回来这路上也在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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