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难处不妨相告,或者还能帮得上忙。”
李越迟疑再迟疑,直拖到门外传来嬉笑声,可乐手里拖着小武跑了进来:“李叔叔,来跟我们玩捉迷藏!”
小武被她拉着,一脸的不情愿,拖拖拉拉跟了进来。元文谨一眼看过去,忽然一怔,目光再也拔不开来。李越看在眼里,只作不知,随手从袖子里摸出包糖来:“叔叔这里有客人,不能跟你们玩。给你这个,去自己屋里玩吧。”
可乐见是糖,立刻接过来,看看自己袖子里放不下,转头塞给小武:“哥哥替我藏着。”
小武臭着脸接过来放进怀里,忽然发现有个陌生人在注视他,立刻转头狠狠一眼扫过去。李越声音一沉:“小武!”
元文谨如大梦初醒:“小武?李兄,这是你的——”
李越示意小武带着可乐出去,这才道:“小武是我在路上收留的,自小流浪,少些规矩,有失礼之处,还请文兄见谅。”
“路上收留?”元文谨轻轻重复了一遍,敛起若有所思的神情,含笑道,“李兄还没回答方才的问题呢。”
李越皱眉:“文兄真要知道?可知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惹麻烦上身。”
元文谨一笑:“既是与李兄相知,在下也就不相瞒了,在下并不姓文,姓元。”
李越上下打量他一眼:“元?元是国姓,难道——”
元文谨微笑点头:“在下元文谨,地封栾州,爵为谨王。虽不算什么极富极贵之人,但也略有权势。李兄所说的麻烦,不妨一听,或者在下还支撑得住。”
李越用复杂的目光看他一眼。正题来了。
“李兄——”马车行驶在不十分平坦的官道上,元文谨听着后面一辆车上传来的欢快笑声,似乎想去撩起窗帘,又抑制住了,“小武,是你在路上收留的?”
“对。”李越从马车另一角睁开眼睛。其实元文谨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倒是佩服他能忍到现在才问出来。
“这孩子,也是南祁人?”
“不知道。他说之前在西定生活过,听听口音也是西定居多。”关于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已经都告诉了元文谨,当然是八分真,二分假。李越是南祁摄政王手下的特训军一员,莫田当然还是摄政王的侍卫,文程换名程子文,是莫田的结义兄弟、摄政王派到西定的眼线,只是有妻有女之后就想退出,北风当然也是奸细之一,恰好摄政王这一死,大家就一起抛掉以前的身份,想另找个安身立命之处。这当然正中元文谨下怀,当下邀他们先去京城自己府中小住,等过了年就可以跟自己回栾州。那里是他的封地,中元与南祁又没有什么来往,谁也不会到这里来找他们。小武的事情,除了他曾经做过柳子玉的死士之外,都是真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吗?”
“我没问过。”李越不动声色,“他自己说连姓什么也记不得了,恐怕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人了吧?”
元文谨干笑一声:“不知底细,李兄也不怕惹上麻烦?”
李越轻笑:“一个半大孩子,能惹什么麻烦?再说,有什么麻烦还能比我更大?殿下不是也收留了吗?”
元文谨也笑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谨慎:“李兄叫我文谨便好。”
李越在心里笑了笑:“这未免太逾矩了。若是被外人听到,怕也会给殿下带来麻烦。”果然,元文谨微微松了口气。
李越低下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笑。元文谨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吧?要知规矩,寄人篱下之时,得自动把身份降下一等去。别说什么相知不问出身,出身不能不问,而且相知——喝一夜酒就算相知了?
其实元文谨算是个不错的了。身为皇子,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式,平易近人、温和宽厚,这些词都能用到他身上。但是,别忘了能用上这些字眼的人,往往本身就站得很高。怎么没人夸赞乞丐平易近人呢?皇子毕竟就是皇子,再平易近人,他也还是皇子。
李越自觉这种想法不够厚道。他似乎,开始挑剔了。对了,就是挑剔,对所有遇到的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似乎想把人家心里最隐密的一点不良想法都挖出来。这种心态,似乎也不大正常吧?
元文谨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终于还是撩起窗帘往后看了看:“小武该有多大年纪?十三四岁?”
“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或者比这还大些?他长得单薄,也看不准的。”李越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巧的捡到一个凤子龙孙,而且小武只是长得瘦小,年龄可能真的不止十三四岁,如果元文谨自己非要这么想那他没办法,反正他没骗他就是了。
元文谨并没听出他的意思:“这孩子,长得倒也清秀。”
李越不在意地道:“男孩子要这么清秀做什么?瘦得那样,三根筋挑了一个头!”
元文谨低笑:“没人照顾,自然吃不好睡不好,等住下来,三餐规律了,用不了多久就结实了。”
李越没再接这个话题,应了一声又合上眼假寐。元文谨极想从他嘴里多套几句话出来,看他这样,心痒痒的,又不好再问,只能忍着,向前面看了看,道:“快到京城了。”
李越从另一边窗口也看出去。上霄高耸的城墙在日光下反着微光,城门口人来车往,热闹非凡。比之南祁和西定的京城,别有一番气象。
元文谨的侍从亮出腰牌,马车立刻放行进了城。上霄的街道极其宽大,车水马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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