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人人只知西定香公子,不知还有贤公子,他自然就没劲了。”
李越听到香公子几个字,胸口又是一痛,尽力忽略那种感觉,淡淡道:“你也是在文瀚楼与他相识的?”
文程点头:“不错。当年他年少意气,我也一样,大家还算相知。不过此人限于天份,也就是瑚琏之器,却又心比天高,沉不住气。他关了文瀚楼之后,我也就离开了西定。”
李越转头看着他:“你当年结识他,也想助他登位吧?”
文程坦然点头:“不错。他是西定长皇子,又有贤名,我本以为大有希望。可惜此人,也算生不逢时吧。虽是长皇子,但母凭子贵,两个弟弟或出自中宫,或有外戚相助,他虽有贤名,却也不被父亲重视。就连这文名,也被一个惊才绝艳的幼弟比了个天差地远。他没天份,既没有论文的天份,也没有弄权的天份。若是一干兄弟都平平,倒也罢了,偏偏各有所长,他虽刻苦,可惜永远事倍功半,也难怪总是郁郁不得志。我奔着他来,无非为个栖身之处,既是他无缘皇位,我也不愿再浪费时间。”
李越笑笑:“可他出事,你不还是保下了他的女儿吗?不过孩子不小了,难道不记得父亲是谁?我看她倒是真把你当做父亲呢。”
文程苦笑:“我倒也不是为他回来的。离了南祁,也只有西定比较熟悉,就回来了。乐儿是出事那天,被府上的侍女偷出来的,或者是吓到了,什么都不记得,醒来见了我就叫爹爹。”
李越恍然大悟:“那么她叫娘的那位,就是——”
文程点头:“就是柳子轻的侍女,名叫言秀。”
李越暗想怪不得看不出文程对妻子有什么特别温存,原来根本就是假夫妻:“你离开柳子轻,就遇上了风定尘?你觉得他比柳子轻更有帝王之相?”
文程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声道:“这就与你无关了吧?”
李越了然地笑笑:“好,这与我无关。不过,你自己的身份,总与我有点关系吧?”
文程脸色又微微变了变,淡淡道:“我?我的事你不是从老七那里都知道了么?”
李越微笑摇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诉我,未免太过份了吧?”
文程眉梢一挑:“什么意思?我就叫文程!”
李越低头想了想:“风定尘的密室里有各国官员王族的资料,都是你收集的吧?”当然他也不需要文程回答,顿了一顿便接着说,“官员变动较快,王族就比较固定,所以你收集到的王族资料格外齐全。比如北骁,这一代王子自长至幼,即使夭折之人都有详细资料,唯独中元,四名夭折皇子都是语焉不详,有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他说到这里,才抬头排行,说起来,元文程这名字,其实也挺不错的,是吗?”
文程脸色阴沉,半晌才冷冷道:“你猜得倒快!”
李越其实只有三分把握,没想到一诈就准,表面上不动声色:“有北骁六王子的前车之鉴,文兄又自有气度,身边还有北风这样的人,在下猜到也没有什么。”
文程闭紧了嘴巴,似乎打算做个出水的蛤蜊,死不开口。李越也不在意,等了半天,文程终于冷冷道:“不错。我是中元十四皇子元文程,不过其他的,我想你就不必知道了。”
李越耸耸肩。其实他本来也没指望文程能多告诉他些什么,只是想确定一下文程的身份。既然他真是中元皇子,那么到了中元行事自然就方便多了。他现在只想去中元找到那个提供长弓图样的人,至于其他的,文程究竟是第几皇子关他什么事!
两人沉默地策马而行。前面的马车里传出可乐叽叽喳喳的声音,偶尔有小武没好气的回应。文程的目光突然深起来:“你怎么认识小武的?”
“我并不认识他。他是柳子玉养的死士之一,曾经行刺过我。”
“柳子玉养的死士?”
“你认识他?”
文程摇头,若有所思:“他,长得像一个人……”
“谁?”
没有回答。李越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文程却并没打算放过他,上下看他几眼,哼了一声道:“你用的什么手段,能把老七搞得五迷三道的非跟着你不可?就连北风也对你推崇有加?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特别么。”
李越心想此人真是毒舌,明明已经不得不跟自己合作了,还这么针锋相对。想着此人自初见面到现在,已经变了几变,这种本事,倒也真是匪夷所思。再说了,什么叫五迷三道?这词儿用在这里不大合适吧?
“我没有什么手段。我拿莫田当兄弟,他怎么对我,是他自己的选择。北风么,他不过是一直想跟我打一架没打成,有点手痒罢了。”
文程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吭声了。
李越自然不会跟文程为这种事争执起来。事实上他现在牵挂的只是中元那边给出长弓图样的人究竟是谁,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好挂心的了。还有什么可做的呢?铁骥和莫愁还活着,陆韬应该也算全身而退了,齐帜已经做了城卫将军……其实没什么人是非他不可的。也许将来他还会回西定来,守着柳子丹的坟墓过过日子,高兴了就摸进皇宫去吓唬一下柳子轻,一生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吧。
文程看李越半天没说话,自己倒忍不住了道“你看劫走罗辉的会是什么人?”
李越想了想:“如果不是中元人,就是铁骊。不过伏击地点如此靠近玉京,应该多半还是铁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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