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黑熊人立,摄政王前扑又被一掌拍了出来,正在惊呼,却见黑熊肚腹上裂开一条极长极深的裂口,鲜血几乎是pēn_shè出来,淌出一大堆肠子。黑熊吼叫着,竟然不顾流出的肠子,还要扑上去。突然之间有三条人影一齐自人丛中冲出,冲进了林中。不过他们还没有赶到,李越已经翻身跃起,闪电般地躲开,黑熊一头撞上一棵大树,粗大的树轰隆隆地倒下,黑熊也一头栽倒,喉咙里虽然还在低声吼叫,却已经是垂死挣扎,再无伤人之力了。
李越此时才觉得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倚着大树慢慢坐了下去。还没感觉到左臂上的疼痛,已经有三个人冲到身边,齐声叫道:“殿下!”定睛一看,却是铁骥、周醒和卫清平。李越脸上流下的汗迷得眼睛都要睁不开,随便用右手抹了一下,笑笑:“皇上怎么样了?没吓坏了吧?”
“皇上伤势如何?”李越坐在华丽的牛皮大帐里,背靠着柔软的靠垫,待随行御医诚惶诚恐将断骨接好上了夹板,这才开口问话。
御医擦了把汗,起身道:“回殿下,皇上脚踝扭伤,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下官已开了宁神汤,皇上服了,正在休息。”
李越哦了一声,道:“韩家姑娘呢?”
“回殿下,下官这就要去为韩小姐诊脉,想来也只是受了惊吓,不会有什么大碍。”韩子凤怂恿着皇上往前跑,这才遇了熊,太后没责罚她就是好的,这时候当然只顾着皇上,没人会记得她了。
李越还想再问,旁边却突然传来柳子丹恼怒的声音:“殿下问完了没有?”
柳子丹的脸到现在还是白如帛纸。御医进来清洗伤口接骨上药,莫愁本是捧了净水巾帕在旁协助,却被他一把夺了过来。莫愁刚要抗议,被他狠狠横了一眼,目光中别有一种威势,居然不敢说话了。此时见李越受了伤还在问东问西,立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向御医道:“多谢御医,殿下要休息了,有什么需要做的请说给我便是。”
话说到这份上,御医当然识相,马上交待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项,无非是伤口不可沾水,每日换药,若有轻微热度亦属正常之类,然后便快快退了出去。这里柳子丹铺平毡子,看样子是准备把李越塞进被窝了。李越很想说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前臂骨折,并不是高位截瘫,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不过看柳子丹又是一眼横过来,这些话都咽了回去,笑笑道:“子丹,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再说,还有件事要马上查查。”
周醒接口道:“殿下是说那支箭的事?”
李越赞许地一笑:“不错。当时若不是那支箭射伤黑熊,我和皇上完全可以全身而退。黑熊当时并没有发狂,如若没有人去激怒它,它也不会随便攻击人。”
莫愁道:“会不会是太后那边的人?”
李越摇头:“不会。当时我和皇上在一起,如果我要扔下皇上自己逃走,那是再方便不过。所以当时的情形,皇上比我更危险,太后绝不会这样做。”
柳子丹想了想,道:“或许正是有人要让殿下以为这支箭是太后那边的人射的。”
李越点头:“也很有可能。这样倒是一箭双雕,当时把我和皇上置于危险之中,事后也能令我怀疑太后甚至反目成仇。”
周醒皱眉道:“但谁会这样做?如今朝中,不是殿下的人,便是太后的人,再没有第三股势力。究竟是谁,竟要将殿下与皇上同时置于死地?”
李越笑道:“其实也可能此人只是想将黑熊射死来救我。甚至可能这箭是我的人射的,因为当时只要我扔下皇上一跑,死的就是皇上,而且其他人也无法过份指责我。”
莫愁皱眉道:“哪会有这样的人?那么大的一头黑熊,哪里是一箭能射死的?而且殿下当时就在黑熊面前,谁敢保证黑熊发起狂来,殿下就不受伤?”
大家正在猜测,帐门一掀,却是铁骥快步进来,手中拿着一支箭,面有沉重之色。莫愁看见他就想刺他两句,首先便道:“大家都在这里服侍殿下,你跑到哪去了?”
铁骥向李越行了一礼,微微迟疑,终于道:“殿下,这支箭,是北骁人用的。”
话一出口,帐子里几个人已经都跳了起来,周醒和莫愁同声道:“你怎知道!”
铁骥将手中箭奉上:“这就是射中黑熊的箭。正是北骁射箭能手最喜用的狼牙箭。箭头有锯齿,射中后极难拔出。但因箭头并不平直,也难取准,所以就是在北骁国内,也是非高手不敢用。其他四国,恐怕还无人用这种箭。”
李越低头把那支箭审视了一遍,微微一笑:“我刚才还在怀疑王皙云,现在看来,倒是冤枉他了。”
铁骥道:“北骁与东平接壤,属下一向知道东平人不善用箭,因林间狭窄,所以多用小巧毒弩,这种狼牙箭更是没人敢用,应该不是东平人所为。”
李越点头笑道:“说到射箭,你是高手,你下的判断,自然够份量。”
周醒早急了,道:“如此说来,军中竟是混进了北骁奸细?这还了得!属下马上去查!”
李越伸手一拦:“你怎么查?把所有人都挨个揪出来严刑拷打?这可是在北山,不是京城,如果引起混乱,只怕控制不住局面。”
莫愁也发急道:“难道就让此人逍遥法外?”
李越笑笑:“当然不是。铁骥不是说了吗?这种狼牙箭,不是高手不敢用。能一箭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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