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历年为了讨好他的人进的私贡,居然没被他挥霍掉,倒也奇怪。这般一个人,现在忽然转了性要节约,的确容易启人疑窦。但是,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说是裁军,其实也裁不了多少。真要是军队都没了,谁敢保证东平不起点什么歪歪心思?你就看王皙阳那个人精,谁相信东平真的死心踏地甘愿年年入贡?万一起了战事,到时叫谁去打仗?腾龙伏虎二军更不能裁,他这个摄政王还指着他们保命呢!要说从税款上打主意,更不用说。因为前些年要筹军费,南祁的税已经不低了,现在不打仗了,应该减税增产才对,连现在的进项都不能保证呢。想来想去,只有从内宫和官员们这些有钱人身上打主意。既然皇后不立,宫殿不修,春祭又从俭,加上扣扣官员俸禄,支持过春耕是没问题的。事到如今,谁还顾得上会不会让人怀疑呢?
“殿下也不用愁了,即使有人疑心,也没人敢贸然在殿下面前提出来的。就算有人试探,殿下沉着些也能应付过去。倒是太后这么轻易就答应削减武威将军的人马,实在有点奇怪呢。”柳子丹其实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是不说又觉得不好,说出来又没有什么用处徒增烦恼,连忙把话题转开。
李越轻轻笑笑:“现在还割不着他的肉,自然不心疼。”铁骊那批存粮可不是个小数啊!想想他就心疼。有这些存粮,至少三年之内韩扬都能应付。不过韩扬至今没有对此事表示出半点反对的意思,就有点不大正常了。无论是谁,自己的军队被削减等于权力被降低,就算表面上做做样子也该反对一下的。韩扬现在虽然不是以将军的身份入京,但也有上折子的权利。他不吭声,肯定是另有主意。
柳子丹有点茫然。铁骊的事他是不知道的,李越没有对他讲过,他也很识趣并不多问,所以并没听懂李越说的是什么意思,茫然道:“殿下的意思是……武威将军有别的办法筹到钱粮?”
这个话虽然扭了,却提醒了李越。太后连毓秀宫的修缮都停了,这偷盗材料的事自然也就无从再查,倒是一举两得。康梁的事李越已经掌握了不少,只要卡住他,至少断了太后筹钱的一条主要路子,只是,什么时候出手才好?若是把韩扬逼急了,狗急跳墙可不大妙,他手里还有韩家军呢,何况还有一支特别强悍的力量!相形之下,陆韬的军队就差些了。且慢,难道他韩扬会训练军队,李越就不会?说起来,王府侍卫身手虽然不错,可是人少了点,何况上次还一下子死了六个。的确,他也应该有这么一队人马,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派上用场……
“殿下,你这是作什么?”柳子丹看着李越一挽袖子铺纸提笔写下四个大字:训练计划,忍不住问。
李越嘿嘿一笑:“冬天没事,陆韬的军队也该好好训练训练了!”
“……自即日起,内宫用度日减三分之一,朝中官员奉禄如例削减,节省款项交由工部酌用……”
李越无聊地听着内侍宣读圣旨,一面欣赏周凤城逐渐变化的脸色,煞是有趣。圣旨宣读完毕,底下的官员一起高呼皇上圣明,只是脸色不一。李越一时兴起,点着名开口:“周中书—”
周凤城抬头。李越微微笑:“周中书袖子里拿的是什么?奏折?有什么本奏不妨呈上来。”
周凤城脸上一片尴尬。他本来是准备好了一本厚厚的折子来阐述内宫节约的必要性,现在一下子全部用不上了。说是小皇帝下的圣旨,其实谁不知道,没有摄政王点头,什么圣旨也下不来。摄政王如今,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今日他站在这里听旨,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偏偏这个人,居然要他的折子。这人肯定知道他折子里写些什么。这几天被他禁足在家里,还以为事情不成,甚至准备死谏。刚才一上朝他就想开口了,这人不让他说话,现在圣旨已下,他的折子根本用不着了,这人倒叫他有本奏来……真是,可恶啊!
“怎么?周中书没有本奏?”
周凤城恨恨地看着上面高高坐着的男人,咽了口气道:“……臣,臣没有本奏。”
“哦?”李越摸摸下巴,觉得心里十分爽啊,“那周中书袖子里的是什么?”这个周凤城,总是一本正经地端着架子。还记得那一次从西定回来的路上,就为了没让他留在西定赈灾,他拉了一路的长脸给他看,现在终于可以报复一下了。
周凤城恨得牙痒痒,可是表面上只能低眉垂眼:“臣,臣早上买了本书,一时无处可放……”这明摆着是胡说,早朝时天还没亮呢,哪家店开门做生意?
李越朗声大笑,看着周凤城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一挥手:“退朝。”
“皇叔……”小皇帝有些怯怯地开口,“今日冬至,太后在宫内设了家宴,请皇叔……”
李越眉头微微一跳,家宴?今天是冬至不假,南祁的传统是冬至这天合家团聚,不过他不认为摄政王和太后小皇帝会有这么好的感情,多半是宴无好宴啊。
太后宫中烧着檀香,一进门李越就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浓郁的味道。以前他也不喜欢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喜欢男人吧。咳,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太后稳稳重重坐在圆桌前,桌上的酒菜冒着热气,看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侍候的宫女当着李越的面用银针一一试探过,然后施礼退下。李越大马金刀地坐下,太后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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