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面一倒,拉过被子蒙住头。
王敬尘看一眼他,再看着对话框里两鬓有些灰白的庄才国,发现他老了。
如果我爸还在,他一定不会有白发的。他这么爱美的一个美男子,定期健身,注意保养,肯定要去染头发的。
“敬尘,叔叔很久没跟你说话了……你,还怪叔叔吗?”
网络不畅,平时开个网页都会卡个几秒,更别说这样的qq视频。王敬尘看见庄才国的脸固定在一个小框框里,嘴角的苦笑也定格在那。一瞬间,这么几年的怨恨、责怪和委屈,似乎都成了幼稚的代名词。
是啊,生死有命,他让庄才国发愁了这么几年,是不是很没良心?要说起来,庄才国凭什么代他爸爸照顾他操心他?就以前那挡下一棍的恩情,高中让他住他家三年,也该还清了。要操心要照顾那也是他那没良心的舅舅的事儿。
王敬尘摇摇头,第一次主动跟过去和解,放下成见和怨恨,说:“不了,不能怪您。”
这句话说出来,胸腔突然一空:积攒了过年的委屈、难过、倔强和庄漫雪遭遇带来的悲痛全部喷发,由心开始,撞开时间的厚重的灰尘,流经血液,化成了汩汩的泪水,让他的心灵和眼睛更加清澈。
过去有多少怨和恨,有多少敌对的情绪,经泪水涤荡,就滋养出多少的理解和信任。
跟庄才国简单交代完学习生活,又听他一些嘱咐,这才结束视频。王敬尘过去看还蒙在被子里的刺猬。
“你不换气么?”王敬尘拍拍被子。
庄宇凡蠕动了下,死死抓着被子。
王敬尘觉得好玩,就扯了一角要拉,庄宇凡也拽,力气还不小。
刚参加完耗体力的运动项目的王敬尘居然不敌,被他一拽,扑到了被子上。不晓得压到王敬尘哪个部位,被子里的人闷哼一声,疼得不轻。
被子一下被掀开,庄宇凡头发有些乱,双眼通红:“你烦不烦?”
“不烦,宇凡。”王敬尘笑眯眯地看他,还耐心帮他顺了顺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庄宇凡垂着脑袋由着他拨头发,很配合地不再激怒他。两个人相处,很少有这样静谧的时刻。王敬尘叹了叹气:“把漫姨请过来吧。就说我们两个不会煮饭,你妈要去韩国也不打算请个保姆;再说请保姆我们也不喜欢。我们马上高三了学习也忙,所以希望她还继续照顾我们。这么说,漫姨会过来的。”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你说,姑母以后怎么办?”
“还有我们不是吗?”王敬尘放下手看他。
庄宇凡盘着腿也看他,眼睛亮了几分:“对,我们也可以照顾她。”
古话有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特朴素的一种因果表达。庄漫雪未有一子,却因为在两个人幼年时期看顾过他们,特别是养大了被林芬抛弃的庄宇凡,所以这两个人对庄漫雪有着割不断放不下的情感,庄宇凡尤甚。
试想,换任何一个人,他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开始有了记忆,身边一直是一个不是生母的女人照顾,任谁都会对这样一名女性产生巨大浓烈的感恩之情。更何况,庄宇凡从来就知恩图报,爱憎分明。
王敬尘在运动会上风光了一把,自然又收获情书无数。刘东经常在他抽屉找零食吃,总能抽出一堆未开启的信封,粉的紫的蓝的,还有各式香味。
刘东被熏得喷嚏连连:“尘哥,你不过敏啊?”
“收多了就习惯了。”王敬尘用很平淡地语气很完美地装了个逼。
刘东嫌恶地啧啧:“收多了也没见你告别单身。”
“你懂什么?我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灵魂的伴侣。”
“什么样的灵魂伴侣?”庄宇凡的声音突然出现,刘东刚巧又酝酿了一个轰天喷嚏,一个仰头和弯腰,唾沫和鼻涕全往地板的情书上招呼了。
庄宇凡:“……”
刘东:“啊。”
王敬尘:“死胖子!你给我擦干净了!别跑!”
吼完了刘东,王敬尘烦躁地蹲下把它们一封封捡起来。
“不是说从来不看么怎么还捡?”庄宇凡帮他一起捡。翻着信封上几行清秀的字看,写着“你像路过我世界的一道光,我像穷追着光的影子。王敬尘亲启”,冷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王敬尘听到那一声冷笑,心里打了个寒颤,而且莫名有些心虚地说:“那怎么说也是人家姑娘的心意……”
“那你说,你灵魂的伴侣是什么样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王敬尘接过庄宇凡递给他的情书,只听庄宇凡在那语气平淡地说:“你是我世界的光,我是追光的影子。”
王敬尘抬眼,对上庄宇凡的视线,感觉那幽深的瞳孔像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了。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许多,呼吸一滞手一紧,捏皱了那些信封。
他又低头在信封上看见那句类似的话,松了口气:庄宇凡在念上面的句子啊,吓死我了,以为他在表白。他举起那叠信封在他脑袋上一拍:“什么灵魂什么光的,那就是徐志摩的一句话!”
“我知道啊——不是,你拿什么打我头?”庄宇凡被恶心得恨不得剃个光头。
王敬尘哈哈地跑远,班上同学看他闹似乎也习惯了,几个女生在那喊:“尘哥!别把学霸惹生气了!大后天的小测要需要他的笔记啊!”
因为跟王敬尘和好如初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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