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要重修于和了?他的记性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不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了?读书读傻了?肯定是了。
记性非常不好的王敬尘以己度人了,也完全忘记自己以前说的话:“以后,谁嘲笑你,我揍他。谁欺负你,我揍他。谁把你这个说出去,我揍得他不敢说话!”
他甚至不会特地想起庄宇凡胸口的伤疤,如有必要他不会去回想从前的一切。
想起来干什么呢,那些快乐和逍遥,哪里抵得过父母不在的事实。
他想干什么?庄宇凡皱着眉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从学校骑到文昌路,再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往新华书店走去,在一排放着笔的货架上慢慢挑。
庄宇凡气笑了:校门口最不缺的就是文具店。还有人绕路八百米就为了买支笔?是时间太多还是不走寻常路?
都不是。庄宇凡马上就想到了可能性,那就是,他能拖就尽量拖着晚回家。
他很不喜欢他家。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可是看着某人为了少在家呆一两个小时,跟流浪狗一样,在外面转悠,他的心就像被一根刺快进快出地扎了一下。
王敬尘结完账出来,就没看见庄宇凡和他那辆帅气的单车了。
“回去了?就这点毅力还想我跟你和好?”话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可是心里却有点失望和恼火,他想,那家伙就这么点耐心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变了变了,庄宇凡再也不是那个不管他在外面逗留多晚都会安静等着他回家的那个人了。
王敬尘把买来的文一塞,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刚换了鞋,听到厨房一阵响,抽油烟机的背景音下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王敬尘对东西摔碎的声音太敏感,因为他爸妈出事时奶奶也打碎了家里的碗。他反应激烈,脑子空白了一秒,马上往厨房冲,拉开门一看,庄宇凡蹲在地板捡陶瓷碎片。
听到玻璃门被拉开,庄宇凡抬头,就看到王敬尘神情紧张地出现在门口,胸膛一起一伏,还喘着气。
“……我在煮晚饭。”庄宇凡低着头,继续认真地捡碎片。
王敬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他头顶的发旋。
“两个人的晚饭。”庄宇凡又补了一句。那句话像从胸腔发出,震得他心脏嗡嗡嗡跳动。
王敬尘愣怔,往里走了两步,也蹲下帮忙捡碎片。
头顶的抽油烟机嗡然作响,两个人也不说话,额头相距不过几公分。王敬尘看到庄宇凡的手指,修长白净,指节分明。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为你洗手作羹汤”,吓得呼吸一滞,差点跟庄宇凡的手指擦到。
庄宇凡不时偷偷瞄他的手指,心想:手也长大了,很久没握过了,不知道那里的茧有没有又厚了。
各怀心事地捡完了碎片,王敬尘就出去拿扫把畚斗。庄宇凡背对着他往锅里丢面条。
王敬尘看了一眼,挂面。又扫见打开的橱柜,各种口味包装的面条大概有七八袋躺在那。看来庄宇凡也就只会煮面了。王敬尘默默地把垃圾拿出去倒,没有上楼,安安静静地坐在餐厅,看搅拌汤锅的人。
他不是多绝情的人。忘性大大概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当然,他记得父母离世时的切肤之痛,但是他忘记了要对庄宇凡的决绝的冷漠。
买一送一的情绪,送的那个总是淡忘得比较快。更何况那还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庄宇凡扣了帽子,他爸妈出事跟他没关系。
王敬尘看见庄宇凡关火盛面,不由得坐端正了,像第一天上课的孩子,有点紧张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庄宇凡装好了一碗,转头就对上他目光:“你不过来端么,我可不会服务到家的。”
王敬尘:“……”
他感觉方才在空气里浮动的那点温情全喂狗了。庄宇凡果然是破坏氛围的小能手。
既然人家没跟我客气我这么惴惴不安干吗?王敬尘过去,端走了盛好的面,没看见庄宇凡嘴角勾了勾,眼睛里盛满了被他一句话轰走的温情。
对坐着吃面,谁也不说话。一想竟然有几年没说话了,任凭王敬尘怎么活泼怎么能制造气氛,这第一句也没法开个头。
有个好的开端,后面才能展开。他琢磨着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人家叫你起床等你放学还给你煮了面,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
可是,说谢谢是不是生分了?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说过谢谢了?王敬尘做数学题都没这么抓心挠肝地发过愁,所以一碗面只挑了几筷子,缓慢地吃着。
“是不是……很难吃?”对面的人突然开口。
“啊,不是,”王敬尘赶忙调整一个笑,“你很喜欢吃面?”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面的?我记得以前过年,漫姨给你煮的面你从来只动一半,还得连哄带骗的。
庄宇凡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说:“不喜欢。可是我只会煮面,而且很快。”
王敬尘不说话了,不晓得怎么接。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话这么费尽心机过。庄宇凡抬眼看看他,“你要是不喜欢等下出去吃吧。”
“没有不喜欢,我在想事情。”
话头打开了,后面的话突然顺畅了许多。王敬尘喝一口汤:“唔,那个,运动会最后一项,全班必须参加的拔河,你知道吗?”
“知道。放心,今年我不会迟到。”
王敬尘放下汤碗看着他,有些讶异地问:“你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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