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没用。”他淡淡道。
“可这的确是紫英师公的手记啊,怎么会没用呢?”韩菱纱不解问。
“上面的方法你们一个都用不了,不是吗?”
韩菱纱被他直白的话一噎。
“小山,你一定有办法的!”云天河情急之下攥住他的衣袖。
一只蓝色的团子自他宽大的衣袖中飞出,团子见到云天河亲昵地飞到他身边蹭了两下,又晃悠悠的飞回老地方趴着。
本来紧张的氛围在某萌蠢的搅和下变得古里古怪,云天河讪讪的收回手,尴尬挠头。
“既然你们如此着急何不去琼华看看。”
“对啊!”韩菱纱一拍手,恍然道,“现在还是半夜没准玄霄在睡觉,我们可以趁其不备把望舒偷过来!”
韩菱纱的提议遭到了慕容紫英的漠视以及云天河同情的目光。
“菱纱……我觉得玄霄不是那么傻的人。”云天河嗫嚅道。
“……”韩菱纱觉得自己还是暂时不要说话的好。
一行人很快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尽头。
天悬星河,万籁俱寂,沙漠起了一层白雾,他背着琴且走且停,时而举目望月,时而指点星群,悠闲自在,好不惬意。一团红色的火焰射向他的后背,疾如雷电,势如破竹,眼见就要击中他,一道浅金色的护盾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红色的火焰一接触护盾立即消弭无踪。
“许久未见,一上来就是天罚之火着实令我受宠若惊。”
他淡然转身,谈笑自若,仿佛方才只是一个小打小闹。一宫装女子静静站着,风华绝代的夙玉跟她一比简直成了小家碧玉,她的美不容于世,慈悲又冷漠。
她冰冷的视线划过他的言笑晏晏。
“不愧是老头子最疼爱的女儿,天罚之火也能给你。”
“疼爱?”她轻启朱唇,“他不过想证明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女子的回答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抚掌大笑道:
“看似亲厚的天帝父女竟貌合神离,千年的陪伴却抵不过一个凡人,神委实可笑!”
“怎么?你嫉妒?”
“嫉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意味深长道,“嫉妒的究竟是谁呢?九天玄女。”
“哼,只会逞口舌之利。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你竟会是那个人的孩子。”九天讥诮道。
他的噙笑的脸刷得阴沉下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九天玄女,语带阴戾道:
“你不配提他。”
“我提不提他你待如何?他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千古罪人罢了。”
“千古罪人?”他不怒反笑,仿佛听到了滑稽可笑之事,道,“谁定的罪?是伏羲,女娲,还是你?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神真令我作呕。”
九天冷眼盯着那个重新挂上虚伪笑容的男人,极力按捺心中的愤怒,恨不得以天罚之火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然而她不能。
“真的没关系吗?不去找你的云渊?”他冁然而笑道,“良辰美景,有佳人伴,实乃人生乐事,我自是求之不得。”
九天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挣扎许久终是松开,身子一轻腾于半空,她俯视地上的青衫男子,后者也正扬起脸看她,明明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男子周身的气场凛冽,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人。他脸上挂着笑意,烟金色的眸子透射出慑人寒意。
九天看了他一会儿,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心中的不甘恼怒逐渐消逝,竟浮起些许微的对这个人的同情,她平静道:
“天意难测,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愿。”
“怎么,这是你的临终遗言?”
“他不会容忍任何人的放肆。”
“放肆的是你,并非我,一切都是你做的,不是吗?”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你后悔了?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去找老头子认个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讥诮,“真无趣。”
“我此生做过许多追悔莫及之事,唯有这件事永远不会后悔。”九天静静道,“可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瑕。”
随着话音的下落,九天祭起护体神光身形划过浓重的黑暗,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萤蝶。
他一挑修眉,轻声低语:
“这可不是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他哼着一支古怪的调子,于漫漫荒漠中继续行进,此刻晨光熹微,所有人的终局即将降临。
☆、终局(二)
琼华派卷云台历来为门内重地,虽为重地并不像后山禁地那般危机四伏,平日也无人把守,常有新进门的弟子好奇来此,每每败兴而归。此地环境清冷,杂草芜生,还不如醉花荫,久而久之卷云台变成了琼华派最冷清的地方,因而普通弟子也不知道在卷云台上仍有一处秘台。
汉白玉的石阶浮空,石阶尽头有一座硕大的莲台,莲台上一蓝一红两柄剑高悬,玄霄站在莲台中央,他的全部力量都用于维系琼华不坠,夙玉在他身侧配合他运功,夙瑶凝视双剑有些出神。
由于脱离了灵气丰沛的地面,四季如春的琼华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城,灵力激荡之下一部分修为不深的弟子无法自保暴毙而亡。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门人疯狂的念头,他们将其称为先破后立,否极泰来。
“有人来了。”夙玉淡淡道。
夙玉话音刚落,云天河带头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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