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别人,手中握着流血的刀,肯定将他吓得动都不敢动了,更别提主动靠过去。但,那是刀无心……只要是他,他就什么都不怕。从认识刀无心到现在,他从未伤过他,细心的呵护,视若珍宝。到是自己,真像应有情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对于刀无心,除了拖累就是拖累。
但现在不同了,刀无心成了武林公敌,男人身边就只有他了。这样,自己就不是拖累,不是累赘了,而是他的唯一,他的依靠。
纵然全天下都抛弃了他,自己都会跟着他,不离不弃。
如果,刀无心真的不记得他,要杀了。他也不会怪他。命都是他救的,救命之恩,本想用一生的情去偿还,如果这份情不够,非要用命抵,他也无怨无悔。
应有情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看着瘦弱的药人一步步靠近杀伐的男人。方才明明可以拉住药人,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盯着二人不动,心中就像希望印证什么似的,但具体是什么连他不知道。
阿眼握住男人执刀的手,眼神澄澈:“我想雾谷了,带我回去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不留恋外面的世界了。他还是想和男人,呆在那个雾气弥漫的山谷,一天一天的,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一句话,戾气渐渐散去。刀无心搂过阿眼的肩膀,柔声道:“回去。”
应有情什么都没做,目色沉沉地看着刀无心带走阿眼。直到魏紫赶来,他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魏紫看见地上的尸首,伤口没有一丝血迹,就知道刀无心来了。四处撇看几眼,没发现药人的人影。因此,再次看向应有情时,目光莫测起来。
他居然放走了他。
“你不是想要那个阿眼。怎么,这么轻易让刀无心带走他?”
“他不是他。”
眼眸再相似,也不是他。强行留下阿眼,只会让他成为第二个阿眸。
想起死去的那个药人,魏紫笑着了。即使再像,不是就是不是。心中那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是旁人能代替的。
只是,死去的人,怎么都无法复活了。
失而复得,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
刀无心阿眼二人离开霸刀门,就启程回雾谷。一路上,阿眼忧心忡忡的望着刀无心,担心他的身体。刀无心则不停地安抚着阿眼,同时还要警惕周围。此时的江湖上,人人都想找到刀无心,欲杀之而后快。
可是,这些人,想要除去刀无心是假,想要血魔刀是真。
药人可以压制血魔刀。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在江湖传开,从前因为血魔刀的刀性而望尘却步的人,此刻都对其产生了想法。一时之间,所有的门派,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子,暗地都在寻找血魔刀的下落。
刀无心曾听姚黄说过,除了用药性压制血魔刀,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压制血魔刀的刀性————那就是永远不动武。
每一次使用武力,刀性就会加重。治疗魏紫的时候,姚黄曾经让他禁武三个月,期间他发现血魔刀的刀性虽然没有减少,但却没有加重。
可是,欲要得到这柄刀的人,无疑不是抱着武林第一的美梦。所以,他们不可能放弃一身的武功。这样的念头,最终导致他们成为魔刀的牺牲品。
不动武,便不会引发刀性。这样根本称不上医治,骄傲的姚黄没有告诉魏紫这件事情。他要做的,是彻底清除魏紫的刀性,完成前人所无法完成的任务!
为了安抚阿眼,刀无心将这件事情说给他听,让他不要担心。
阿眼摇着头,难过的看着他:“可是,这样你这一辈子都不能用武功了。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抱着阿眼,刀无心吻着他的眼睛:“什么都比不上你。”
当初他赤手空拳难以抵御众人,血魔刀突然从天而降,不管这是阴谋还是别的,为了阿眼,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唯有拿起刀,守护心爱的人。后来,他想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摆脱血魔刀。
想起姚黄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不动武,便不会激发刀性,丧失理智。那时,他就下决心,带着阿眼,回到雾谷,远离这纷扰的江湖。如果血魔刀要跟着自己一生,那就让它跟着,只要他此生永不动武,再厉害的神兵利器,也只是一块废铁。
躺在男人怀里,阿眼想起了一个人:“你和姚黄的约定怎么办?”
抬起眸子,刀无心透过窗户望着浓重的夜色:“我想,他应该已经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那日和姚黄分别后,刀无心就再也联络不到他。派出去的花蜂,迟迟未能归来。潜入霸刀门,他也四处寻不到姚黄的人影。当时就感觉到,姚黄可能出事了,本想去找他,却阴差阳错的找回了阿眼。
之后,居然发现应有情在霸刀门,直觉上就感觉到了不对。为何夜枭的首领会在霸刀门?而且,应有情居然会易容,江湖之上,恐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不愿意多想,当时他只想带阿眼离开,离开这些个是是非非。在霸刀门看到应有情,发现他会易容,又想到姚黄曾经对自己说过,那位霸刀门的门主很像魏紫。加之这些年来在霸刀门的潜伏,觉察到霸刀门门主一点点的变化,刀无心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却说不上来。
思绪万千,却总有一个念头萦绕心头。不敢肯定,但直觉却告诉自己,或许姚黄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或者他们两人……已经见面了。
阿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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