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那僧人未曾预料谢衣如此作答,怔了一怔,继而颔首道:“施主且随老衲来。”
待随僧人进入了寺中,两人对坐于满是灰尘的蒲团之上。老僧人本想生个火盆,被谢衣微笑着制止。
一番对视后,老僧人的目光停留在谢衣手中那奇器上。
“老衲法号铁包金,不知施主有何话想问?”
铁包金乃为梵天花的别称,谢衣听了,脑中灵光一现,已对这老僧人的来路有所获悉。
“晚辈谢衣,打扰上师便是为问一句……为何要把持着这纪山的地下河,不让河水流到山脚去?又为何在寺庙夜夜降雨,引诱无辜名众前来,取其性命?恕晚辈直言,上师瞧来似有数百年道行,若是再如此任意杀戮下去,几百年修为毁于一旦,岂不可惜?”
铁包金不答,雪白的眉毛只动了一动。
谢衣接着劝。“世间生灵性命何等珍贵,上师切莫再任意妄为,可好?”
铁包金闭目半晌,却是答非所问。“谢施主既是知晓老衲的来路,恐怕老衲这一副人形的躯体于你眼中,也不过为一缕幻影?”
“呃……晚辈知晓上师真身乃一株花苗,但若上师执意以僧人面貌相见,晚辈却也不能说,面前之人并非上师。”
“不错,有悟性。”铁包金终是颔首。“谢施主有如此悟性,却为何不去想一想……既然老衲的模样未必不是真身,那么,老衲的所为又未必不是修行?”
“……”
便有一瞬,谢衣哑口无言,心中却在想,怎么妖孽大多都满口道理。
却因那株梵天花到底修行了数百年,作恶亦是从半年前才开始,谢衣念其修行不易,仍是苦口婆心劝了一劝。“众生已不易,活在世间便是挣扎,何必夺走他们的性命?”
铁包金便道:“众生皆一。既然一既万物,为何不能万物皆一?”
“这个……杀生总是不好的……上师请继续讲……”
“也罢,老衲这便系数道来——数百年前,老衲本是天竺一粒梵天花种,随同天竺僧人漂洋过海来到中土,在此扎根。中土的佛道却与天竺不同,老衲疑惑数百年,才终是寻到了自己的佛道。”
“上师之道又是?”
“在天竺,佛道兴盛之前,曾有上古三大神祇,是为梵天、毗湿奴及湿婆。其间,以梵天为万象之祖。人兽即梵天、花鸟即梵天、鱼虫即梵天。金铁也为梵天,游云也为梵天,飞沙尘土亦是梵天。生与死皆是梵天的经历,喜与怒皆为梵天的体验。即便是说,老衲取走旁人性命,即为取走自己的性命;旁人失去性命的悲痛,即为老衲自己的悲痛。就连谢施主欲要主持正义这份心思,也正是老衲自己的心思。世界本是梵天的一个梦境,世界也便是老衲的一个梦境。老衲又为何不能为所欲为?”
“……”
这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下来,谢衣只听明白一个“天竺”,一个“梵天”,不禁扶额。“这与佛道有何关联……”
这都已不在佛道的范畴内。
继而,谢衣不禁想:都耐心听了这许多,结果……那株梵天花一开始便不是礼佛的。既然那花精追捧的梵天亦是上古神祇,还不如从一开始起便跟它谈谈神农尊上,再谈谈洪崖境,抑或是中土的上古三皇。
如此,说不定会更有共鸣,也便好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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