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往年的说辞,一定会在隔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一脸认真地说:“子钧,你看,我消失了这几天就是给你买礼物去了。我总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找来,但是我找来找去,觉得除了我,没有任何东西能配得上你。所以子钧啊,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不过今年可能要换一换说辞了,因为陵子钧没准备按常理出牌。
从后门的两尊小狮座雕后面走出来,陵子钧掸去衣摆上的尘土,双手环抱,热络的走到成方遥的面前。
“吆,这不是消失了三天的盟主吗?回来了?没在外面多过上一晚?我看看啊,这几匹绸子应该是李老板家这个月新上的货,恰巧我那里也买了一匹,准备给我帮里的账房先生作身便服。咦,这不是曹老板前天刚收进来的玛瑙扳指吗?一红一蓝,蓝色的被我买走了,没想到红色的让你买来了。我再看看啊…”
“那个,子钧啊,你最近挺爱逛街的啊,看来心情不错啊。”成方遥觉得太阳虽然不在脑袋的正上方了,可是依旧热的自己一脑门的汗水,啪嗒啪嗒的滴在自己胸前挂着的宝珠链子上。
陵子钧绕着成方遥转了一圈,停在他的左手边,一扯成方遥身后的布匹,给他卸去了肩膀上的重量。
“是啊,盟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我的大假,而后隔天就给我无事献殷勤。我怎么能心情不好呢?不然怎么对得起盟主你匆匆的搜罗来这么些东西呢?你今天把街上拿得出手的店都逛了一遍吧?他们难道没有告诉你,你买的东西,我都已经买了一份吗?啧啧,真是的,这些无良奸商啊!”
成方遥赶了一天的路,又进进出出这么多的商铺,早就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摸回了老宅子,没想到,自己成了那只往树墩子上撞的死兔子。
唉?怎么觉得这一招这么熟悉呢?成方遥有些纳闷。
“怎么?被我说的没话可说了?你今年打算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去遥远的地方逛了逛相公馆,体力不支才导致的你这一头的大汗,一脸的苍白,还有一身的无力好了。吆吆,越说你还越喘了。装啊…”陵子钧指尖刚碰到成方遥的衣服,成方遥已经虚弱的瘫坐到了地上。
门口的守卫忍不住偷瞟了一眼,身边的行人也神色迥异的偷偷的躲在树后面墙角旮旯里偷窥。
成方遥把身上的东西呼啦一把扯掉,躺倒陵子钧的身边,抱着他的脚踝开始扯着嗓子哭诉:“子钧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对我动拳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还手啊!子钧啊子钧,我的心肝啊!”
陵子钧的脸越来越难看,准备拉成方遥的手也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就在这时,成方遥轻声说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先扶我进去,我真的没力气了。”
陵子钧说到底还是心软,蹲下来抓起成方遥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
烫,好像是冬日里用的汤婆子糊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陵子钧想要推开贴在自己身侧的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你怎么起烧了?到底去哪鬼混了?”陵子钧搀着成方遥往后门走。
一脚踏进去,陵子钧吩咐守卫道:“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来,送到大厅。去找二当家的来盟主的卧房,说盟主有事找他。”
“呵呵,还是子钧最懂我。”成方遥压在陵子钧的肩膀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剃了骨头抽了筋一样的无力,陵子钧走一步,他就随一步。从后头看去,倒像是两个情到深处的小情人正在腻歪一样。
守卫脸红心跳的多看了一眼,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低眉俯首的按照陵子钧的吩咐去找二当家的。
几乎是和陵子钧开门的瞬间一起,成方遥甩开了陵子钧的扶持,一头栽进了卧房里,呕出一大口鲜血,正好吐在自己新买来的玛瑙扳指上。
本就红得透彻的宝贝,被鲜血一洗,更加的鲜艳夺目。
成方遥趴在地上低声自语:“冷青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找你算账。”
“成方遥!”陵子钧看着那一口鲜血,想起和自己在客栈的那一次,还有成方遥每年的莫名失踪,心底越来越害怕,不禁失声大喊。
☆、人后受罪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做到无畏无惧。能做到的,也没有几个还有人性的。
陵子钧看着床榻上安睡的成方遥,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他在害怕。
他曾经日夜盼望一剑刺死这个占了自己便宜还不卖乖的无赖小人,他想过几百种折磨他的方法。
没想到他如今真的就这么躺在那,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宰割。
幻想中演练了许多遍的招式计谋,现在却一个都施展不出来。
陵子钧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还在微微的颤抖。袖袍宽大,也没能遮住他抖动的幅度,让自己不用刻意就能看清。
地毯上的那口污血,已经消失无踪。因为刑鬼已经将那块毯子划得面目全非,叫手下又铺进来一块崭新的。两只喜鹊依偎在一起,看着树下的幽幽兰花,喜上眉梢。多好的花样子,多好的寓意。
陵子钧今天才晓得,成方遥屋子里的地毯之所以换的这么勤快,并不是因为他喜新厌旧。
这么想来,那些一天一换或者两天一换的床帘子,纱巾,床单,都不是因为喜新厌旧。
刑鬼赶来的时候,陵子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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