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遥从脚底下一踢出来,立马笑开了花。
是个葫芦,玉葫芦。
和刑鬼用的差不多大小,只是这外形雕工上繁复了一些,还有就是这葫芦看上去似乎很沉,可是拿在手里却一点重量都感觉不到。成方遥猜想,这层玉质可能也只是表面,里面的材料可能会更贵。
宝剑送英雄,酒壶送酒鬼。
敞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子淡淡的酒味,看来是之前哪个名家用过的酒器。
成方遥拿起来从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退出房门,又谨慎的把库房门锁好。
一转身,差点就和刑鬼撞到额头。
刑鬼的脸,成方遥不是接受不了。但是无论是谁,也不能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对一张刀疤占了大半个脸的面容生出什么好感。
何况成方遥知道自己亏心事做的不少,也不是不怕被阎王给拘了去。
咽了口吐沫,成方遥堆起笑脸,把手里的玉葫芦举到两人之间。
“刑鬼兄弟,别生气了。我这嘴巴没有把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喏,这个宝贝给你,估计你会喜欢。”
刑鬼不屑的低了低头,看到那玉葫芦后,满眼惊喜,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果真是个宝贝。”
刑鬼两手捧着玉葫芦,嘚嘚的讲述了这看似不起眼的玉葫芦,实际上应该是哪个朝代的哪个帝王所用,神奇就神奇在一年四季,玉葫芦里的酒会随着气温的变化调换出适合的温度。冬天的酒很温,夏天的酒很凉等等。
成方遥见他是真喜欢,也就放了心。
刑鬼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来送信的。
“天一帮和东金帮在街上打起来了,西木也混了进来,南火在一边观战。”
成方遥等了等,没听见北水的动向,问道:“北水的子钧呢?”
刑鬼别过了头,说:“回去之后一直在睡觉,不曾出门。”
成方遥乐的不行,直想仰天长笑几声。自己太厉害了,竟然能让不服软的陵子钧一天爬不起来,这足以记入自己死后的传记里面,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成方遥的笑意终是没有憋住,被刑鬼看出了苗头,冷冷的问:“盟主什么意思?管还是不管?”
“管什么?让他们闹去,闹大了才好收场。子钧不出门更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沾不上,看那老小子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成方遥转了转手上的钥匙,忽然停住,靠近刑鬼的耳边说了句:“你去那里看着点,别让铃妹子吃亏。那老小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刑鬼刚想责备成方遥的没正形,一抬眼,是一张很认真的脸。
“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戏外还有戏
六月三十日,黄历上这一天写的是不宜出行。
大家都是江湖人士,自然不太在意这些文人挂在嘴边的东西。
薄纸一笔,你说不宜出行就不宜出行,偏就出一个给你看。
于是乎,顶着倾盆大雨,五大帮的帮主全都出了门,统统来了老宅子。
比过年还热闹,连鲜少露面的南火帮杜天仇都到齐了。
成方遥坐在上座,俯视下面面色各异的众人。
北水帮帮主的椅子,离自己远了些,成方遥有些懊恼,怎么排座位的时候,没给他排的靠前点。
刑鬼坐在成方遥的左手边,凳子挨着凳子,稍稍一歪头,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汗毛。
成方遥真就歪了头同刑鬼嘀咕:“回头把北水帮的位子搁到前边来。”
刑鬼瞟了一眼坐在最远处的陵子钧,正漠不关心的喝着小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有他们盟主,望穿秋水的盯着那张笑脸咽口水,活像是多久没吃过肉的野狼。
“属下知道了。”碍于盟主的面子,刑鬼笑着应下来。
清了清嗓子,成方遥开了个头。
“天气不好,各位帮主若是有事情就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若是没有,就早早的回帮里吧。我怕一会雨会更大,老宅子留不下这么多的人啊。”
听听,还没怎么着,这逐客令都下了。
陵子钧总算是正眼瞧了过来,只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成方遥,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刑鬼的脸上。
花容月貌的人对热切的目光,总能心灵感应到。脸上毁的不成样子的人,也能后知后觉。
刑鬼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淡淡的笑着。
“你们既然都不说,我就说了。”最先站起来的,是天一帮的铃羽。
今儿下雨,铃羽的红裙子在雨水里沾湿了一大片,早就污的不成样子。乌黑的头发也被雨水打的贴在了额头上,需要时不时的用手拨到一边。防止那水珠子落到眼睛里。
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个年纪不大却也不好得罪的小姑娘身上。
“我想请问东金帮的齐帮主一个问题,你是谁生下来的?”
陵子钧到嘴边的茶愣是给吹出了泡泡,忙擦擦嘴搁到桌子上。
同他一样窘迫的还有五行盟的盟主,他正准备换个姿势,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好坐着活动了活动腰,一分神,就用错了力道,嘎嘣一声,闪了腰。
杜天仇用茶杯盖挡住自己偷笑的嘴,心里暗想,真不愧是一对冤家,都是从一条路上来的。
铃羽朝着齐帮主走了一步,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乱响一通。
“齐帮主,说啊?是谁生下的你?”
这种问题,大街上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怎么说,齐帮主不言语,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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