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过教堂。他们的领袖想要参加礼拜日的弥撒,所以派人来问教会愿不愿意接纳他们。”
小焕吓了一跳。
“黑手党”这三个字怎么无处不在呢?怪不得母亲当年要逃到贫民窟去。
索特南说:“我们的教徒听说这件事,都表示了强烈的反对。他们不想和黑手党一起参加弥撒,他们甚至不想让黑手党走进这座教堂,免得玷污了上帝。”
小焕想起了鄙视黑种人的霍景森、喜怒不形于色的霍正信、以及那十几条凶悍的猎犬。
他太能理解教徒们的想法了,黑手党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但是,小焕忽然想到了一点:他送给索特南的糖果就是用黑手党给的钱买的。如果黑手党走进教堂就是玷污了上帝,那么小焕让索特南神父和唱诗班的孩子们吃了这些糖,不就是污染了他们纯洁的灵魂吗?
小焕感到一阵后怕,连忙问:“神父,你也觉得黑手党会玷污你的教堂吗?”
出乎意料的是,索特南并没有对黑手党表现出特别的厌恶。
这位年轻的神父垂下眼眸,低声说:“在上帝的眼中,我们都是罪人。”
小焕惊讶地问:“难道你也是罪人吗?”
索特南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小焕爽朗一笑,道:“如果我们都是一样的,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索特南也笑了,依旧是寻常的温柔模样。
小焕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状态。
他坐在白色栅栏上,慢慢晃动小腿,问道:“那么你同意让黑手党参加弥撒了吗?”
“我没有资格拒绝任何想要亲近上帝的人。”
索特南道:“不过,如果黑手党真的要来,我得设法将他们安排在侧厅里,单独为他们举办一场弥撒。其实这不合规矩,但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其他神父和修女都很害怕,只有我愿意主持仪式。我们还得通知其他要来参加弥撒的教徒,免得他们不小心撞见了霍家的人。”
小焕感慨地说:“黑手党真是一群可怕的人,但是他们也要和大家一样乖乖地来教堂做弥撒,太让人惊讶了。”
索特南道:“无论是黑手党还是平民,大家总应当对神明保持敬畏之心。”
确实应当如此,小焕心想,毕竟有时候上帝的手段比黑手党可怕多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天慢慢变黑了。
碧蓝色的海水映衬着漫天绚烂霞光,城市愈加地喧闹。丈夫回到妻子身边,孩子回到母亲身边,红灯区也要开始工作了。
小焕跳下栅栏,索特南问他:“你要走了吗?”
“是的。”小焕阳光一笑,牙齿洁白又整齐,“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再来看你的!”
索特南点点头,小焕就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少年的背影是那么纤瘦,索特南恍然以为,小焕会像巧克力一样在橘红色的夏季晚霞中慢慢融化。
在玛利亚娼馆开张前,小焕准时回到了红灯区。
走入大门,小焕发现前厅里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小焕还未来得及辨认他们的身份,就看到魏太太迎上来,焦急地说:“小焕,你跑到哪里去了?那些黑手党的人来找你了!”
小焕真没想到,他的好运气还没有用完,黑手党的人又来找他做生意了。
小焕赶紧跟着魏太太来到大厅,魏太太立在门口不敢进去,于是小焕只能孤身应对。
推开门,他看到霍三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中间。这个外表魁梧凶悍的男人正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
小焕习惯性地露出了接客的笑容。
他一路小跑到霍三面前,跪坐在地板上,将双手搭在霍三的膝头,仰起小脸,用殷勤又暧昧的语气说:“客人,你来找我了,我真的好开心!”
小焕皮肤黝黑、牙齿洁白,笑起来纯真又可爱,更别提,他还这么热情地跪坐在客人脚边,任谁受到了如此热情的欢迎都会非常高兴。
但是,霍三却愣住了,口中的香烟差点没落到地上。
小焕非常不明就里。
难道不是霍三主动来找我的吗?他怎么反而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这时,小焕的余光中忽然闪过了一个黑影。
小焕心中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黑犬。
黑犬蹲坐在地毯上,直勾勾地盯着小焕。小焕在它的兽眼中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表情。
——是霍二少爷的狗。
小焕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似的,大厅厚重的窗帘边走出了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那人金发绿眼,雪肤白皙,正是霍二少爷。
霍正信方才站在小焕的视觉死角处,所以小焕一进门并没有看到他。
再说了,天底下哪里有少爷站着、部下坐着的道理呢?任谁一进屋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都会以为霍三才是客人的。
小焕认错了客人,但这不是他的错啊。
小焕傻呆呆地跪坐在霍三脚边,霍正信用他那对漂亮的绿眼珠冷冰冰地打量着小焕,淡淡地说:“找你的人是我,霍三是为我带路的。”
霍三赶紧推掉小焕搭在他膝头上的手,尴尬地解释:“二少爷很爱干净,所以几乎不会坐外面的沙发。”
小焕讪讪地站起身。
他在娼馆工作了四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羞窘的情况。
霍正信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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