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言抚额一叹:“容我想想。”
傅子旭展颜:“让你想。要不,到醉仙楼边吃边想?”
到醉仙楼时柳相和穆晋沉也在,江慎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穆晋沉,咧嘴一笑,穆晋沉一阵寒战,多年同朝为官,他自然感觉得到,江慎言这是想到什么了。
柳相看见江慎言的瞬间,脸就垮成棺材了,他自然也感觉得到,晋沉的气场已经乱了。可见,平时这大理寺,官高两级的穆晋沉穆少卿如何被江寺正欺压的。
只是,柳想到底是柳相,一挑眉一提唇,笑得滴水不漏,笑得傅子旭一阵寒战,连身往江慎言身前挡。
江慎言哪里闻得到柳相身上戾气暴涨,不知死活笑道:“既是都来了,凑了一桌吧,前些日子宫里添了小皇子,柳相置办宴席皇上甚是满意,可打赏了不少吧。那今儿就柳相破费吧。”
柳相哼道:“江大人不是刚升了官么?”他不提这还好,提起来江慎言便一阵肉疼,眼神扫过傅子旭冷冷一笑,傅子旭一脸对不住的模样,江慎言却又对穆晋沉道:“穆少卿你瞧,柳相眼眶下都青了,定是晚上数钱数的了,这会儿倒不舍得掏银子,你倒是说句话。”
不知怎的,穆晋沉倒一脸不安,不由得抬手去摸自个儿眼眶,江慎言嘴贱起来不分僧道,自然逮人便拿话当刀子地戳:“穆少卿这是怎的?躲躲闪闪的,又没说你你倒是摸自个儿眼眶做什么?”待故作模样的仔细瞅了一番,更口无遮拦:“哦?穆少卿眼眶也青了,难不成你是去相府帮着柳相数钱了?”
穆晋沉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干嘛手贱去摸眼眶呢?江慎言几句话说的他简直跟剥光了衣裳游街似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
柳相看着穆晋沉一脸霜打了似的,恨得把牙咬得咯吱响,心里已有了打算,这江慎言,迟早有一天得整整,这般毒舌,连堂堂一朝之相也容的他胡言乱语含沙射影。反正这脸已丢到这份儿上,断不能随他愿,想蹭银子让你吃喝,没门儿。
“可不巧,今儿出门身上没带银子,先傅大人垫了吧,回头我补上。”说罢抬脚就进雅房,挑的可是醉仙楼极好的一间。
江慎言自然跟着进去,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傅子旭在朝中老好人一个,柳相八面玲珑,回头补上?鬼知道你补到谁身上去了。
江慎言瞅准一个座椅疾步走过去坐上,待柳相和傅子旭坐定,江慎言“哎”了一声,接着道:“穆少卿怎么能做那梨花木椅,连个垫子都没有,硬邦邦的不舒服。让小二拿个锦垫进来。不然做我这里吧,我这把椅子倒比那张好些。”
穆晋沉和柳相的脸齐齐绿了绿,穆少卿素来脸皮薄,几句话说得他浑身抖得筛糠也似,柳相见状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为何要争那几两银子。这般可倒好,免不了接下来十数天穆晋沉都不会让他碰哪怕一指头了。
柳相再也坐不住了,端端正正的站起身,对着江慎言作了一揖,从头揖到脚,“大理寺江寺正江慎言江大人,今日青蟹和黄酒管饱,柳某人但求您免开尊口。”
江慎言吓得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转了折扇止住柳相的胳膊,嘻嘻一笑:“不敢不敢,柳相这说的什么话。”
江慎言终是安生下来,傅子旭直擦冷汗。朝野上下谁人不知,柳相身世颇有些不明不了,十八岁为相,在位七年,文能为相武能为将,年仅二十曾封镇远将军率军出征平定西北,蒙受圣宠经久不衰,有私下揣测柳相是当今圣上遗失在外的表亲。但仅是揣测,无从考据。
江慎言这死鸭子脾性,就为了几两银子就恶向胆边生,直戳柳相的软肋。大理寺少卿穆晋沉珠雕玉琢也似的妙人一个,再加柳相百依百顺到骨子里心尖上,哪里经得起江慎言这般不要脸的言语。
匆匆吃了几口,穆晋沉瞧见江慎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就吃不下去,寻了空走了,柳相自然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傅子旭看着江慎言吃的大快朵颐好不自在,真真是头疼,“你长了几颗脑袋敢涮柳相?这人亦正亦邪睚眦必报难道不知?”
江慎言丢开蟹壳,哼道:“我这是给穆晋沉出气呢。你没见穆晋沉白日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柳相真金铁打的身子骨,又是一朝之相,平日里骄纵惯了,穆晋沉不忍忤逆他,他倒不知心疼穆晋沉,再这么不知节制昼伏夜出,穆晋沉真真是要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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