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树下,满地落花。简离立在树下,脑海中又现出6岁时的对话。蝴蝶?简离苦笑。宁风,是不是不管我问多少次,你的蝴蝶仍旧不会是我?可是宁风,是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会一直找,找你说的冬天的蝴蝶,还是你根本不会等到我找到冬天的蝴蝶?他痴痴看着落花,满脸凄然。
“离,你在干嘛?”冷樾从朝上一回来便看见静立花下的简离。闲花落了他满身,他却看着发呆。
听见冷樾的声音,简离楞了楞,答道,“找蝴蝶。”
“蝴蝶?这么冷的天,蝴蝶都死了!”冷樾走过去,不以为然的道。“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他牵起简离的手,果然异常冰冷。
“有,一定有。风哥哥说一定会有。”简离挣脱冷樾的手,站着不动。
冷樾突然感觉莫大的失落,什么时候简离对自己开始生疏了?什么时候他说的只有风哥哥了?什么时候他开始介意自己牵他的手了?“离,宁风已经走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在原地了!”冷樾看着简离,大声道。
简离倔强的对视他,“只要我找到冬天的蝴蝶,他就会回来!”
蝴蝶蝴蝶!该死的蝴蝶!冷樾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腊梅树上,击落无数花瓣,纷纷扬扬,宛如下着一场雨。“那你便去找!最好找到了和他一起离开,永远别再回来!”他冲着简离吼完,转身跑了出去。
简离伸手拂去肩上的落花,毫不停留的向另一方走去。
脸上扑过一阵冰冷,冷樾停下抬头,竟是下起了雪。他再次转身,宫墙之上还伸着几枝腊梅。简离的手那样冷,他似乎没穿棉袄。早已没有了怒气的冷樾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往回跑去。转过拱门,他深呼吸了下,堆起满脸的笑,“离,下雪...”硬生生的停下,腊梅树下,空剩满地残红,早已没了人影。冷樾的笑僵硬在脸上,他望向四周,茫茫漫天的飞雪中除了自己,更无一人!
“陛下,原来您在这里。您怎么在雪地里呢?着了风寒怎么办?”老太监好不容易找到主子,急忙吩咐身后尚显青涩的小弟子,“采枝,快给陛下撑伞呀!”
傅采枝应了声,巴巴儿的跑上前,踮起脚将伞遮在冷樾头上。
“陛下,我们回去吧?”老太监问。
冷樾摇摇头,夺过傅采枝手中的伞往雪地里跑。
“陛下,陛下,您这是....哎呀,小兔崽子,你倒是去追呀!”老太监推了把宛自发愣的徒弟,颤巍巍的跟着冷樾追去。傅采枝哦了一声,也赶紧跟上。
“不许跟过来!”冷樾回头,威严十足的命令道。老太监少见的灵敏止步,傅采枝收步不及,撞在师傅身上,一屁股坐在雪地里。
“噗嗤!”冷樾不仅笑了出来,18岁的他剑眉星眸,玉面薄唇,极其俊雅。这一笑倒是让傅采枝看呆了,直直看着雪地里的人儿,那样神采飞扬,不可方物。
“你很有趣,叫什么名字?”
直到冷樾问话,傅采枝才回过神来,“回陛下,奴才傅采枝。”
“傅采枝,好,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公公,你年纪也大了,就安心颐养天年吧。”冷樾收了笑道,雪越见大了起来,不过这会儿功夫,地上竟有了浅浅一层。他眼神冷了冷,“傅采枝,你也不必跟来,我要一个人走走。”
果然在千翠林里找到了简离。此时的千翠林已然不复青翠,入眼满目萧条。简离单薄一身白衣站在空旷大雪之中,扬头看着天空,无比落寞的眼神。
“就算是要找,也该加了衣服再出来。”冷樾解下自己的袄,自然的替简离披上。又为他拢紧衣领,一起看向天空。大雪从空中洒落,呈现着一种绝望而肆意快感,在脸上,身体上印下冰冷的痕迹。
“樾,告诉我,我会找到的,对不对?”简离的声音犹如雪花一般脆弱,带着恳求。
冷樾闭上眼睛,“也许...会吧。”
“我,我要出宫。”
沉寂,冷樾甚至听见身边简离的心跳声。他知道,这只是告知,并不是征求。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不管他多不想听见,可答案还是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传来。
“明日,我不得空,不来送你。”
“好。”
简离离开时,冷樾真的没有去送。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一整天不曾言语。
再回来时又是冬天,无雪无风,只是清冷无比,冷樾早早就在宫门口接他。
下了马,简离没见礼,没说话。等他走近些,冷樾拥住他,无比清瘦的身体让冷樾更加憎恨宁风。
“樾,我有些累了。”简离无限疲倦的靠着冷樾道。
冷樾点点头,“我知道。”
回来后的简离大病一场,病好时已是冬去春来。宫墙里外花红柳绿,鸟语纷飞,万艳园里的牡丹开的雍容艳丽。
简离在园门口停下,园中姹紫嫣红,蝶舞翩翩。
“公子可要进去看看?”傅采枝探视着问。简离病中时,冷樾要顾理朝政,又怕其他人服侍不好,便让傅采枝寸步不离的照料。现今他大好了,冷樾还是不放心,仍命傅采枝跟着。
简离有些痴然的看了许久,摇摇头转身。“不了。回去吧,樾该回来了。”
傅采枝点点头,陪着他往回走。不过几步,简离站住,回头又看。傅采枝不便问他,跟在身边静候。
这个简离公子,真是陛下的孽债,傅采枝心里暗叹。陛下为他溺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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