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回道,“在行酒令猜灯谜。”
小皇帝道,“哦,朕可不爱这个,就不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艘小船,说太后娘娘让皇帝过老以及大臣们说了一声,才带着季衡上了小船,小船将他和季衡带到了太后的船上。
刚上船,就是香风阵阵,船舱一边是吹笙弹琴的女乐师,里面坐着不少女眷,女眷虽然几乎都穿着死板的诰命朝服,但是也有未出阁的姑娘家被太后召见,这些姑娘家就穿得夺目多了,而且这些姑娘家都正当美妙年华,人比花娇,所以太后娘娘这边船舱里就要比装着大臣的那艘船要有意思得多。
皇帝带着衡哥儿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在说话,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小皇帝进去,太监就唱了一声,“皇上驾到。”
因为这一声,船舱里就安静了下来,女眷们都下跪迎接,衡哥儿被皇帝带着,目不斜视,跟着走上前去。
皇帝走到了太后跟前,衡哥儿就跟着他一起下跪行了礼,太后一把将皇帝拉了起来,说,“皇上,快别多礼,到哀家怀里来。”
皇帝笑嘻嘻地腻了过去,然后才看了船舱里的情形一眼。
已经有太后身边的太监又唱了一声,让众位女眷们都平身了,衡哥儿便也平了身,乖乖巧巧地站到一边去,目光一侧,看到了坐在太后下手第一位的一位雍容妇人旁边的赵致礼,衡哥儿一想就知道这位雍容妇人该是赵致礼的母亲了,也是太后的嫂嫂。难怪在皇帝的船上没有看到赵致礼,原来他居然在这里陪着,这让衡哥儿觉得有些诧异。
过年这段时间都没上课,所以衡哥儿和赵致礼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了,不过两人都是老样子,也没什么变化。
赵致礼目光也在衡哥儿身上,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船上的宫乐又响起来,在太后下手的另一边的一个女子说道,“这个孩子,就是季侍郎府里的公子?”
衡哥儿一听有人在问自己,就赶紧走上前了一步,还没有回答,太后就说道,“是啊,叫季衡。”
说着,又转向衡哥儿,“还不过去让徐太妃看看你。”
衡哥儿挺烦这样的场面,面上却要一直表现得乖巧,就赶紧过去了,给徐太妃跪下行礼,“季衡给太妃娘娘请安。”
徐太妃声音倒是温和的,却没叫他起身来,说,“你把头抬起来,哀家看看。”
衡哥儿只好抬起头来,看了徐太妃一眼,就又垂下了眼睫毛,徐太妃看到他,也不由愣了一下,大约的确是觉得他长得好看,不过在船舱里灯火通明的情况下,衡哥儿脸上的痕迹也很明显,这么漂亮一张脸被破相了,也的确是让人觉得可惜的。
徐太妃就说,“难怪皇上喜欢,的确是长得很可人。”
没有提衡哥儿被她的侄儿弄破相的事。
而徐轩此时其实就坐在徐太妃下面的一个妇人身旁,衡哥儿的眼尾扫了他一眼,徐轩面无表情在发呆。
衡哥儿赶紧又叩了头,盯着地板说,“太妃娘娘谬赞了,季衡当不起,十分惶恐。”
徐太妃笑了一声,“这有什么惶恐的。”
衡哥儿却没有再回答,只是用额头贴在地板上,小皇帝似乎是对徐太妃刁难衡哥儿很不满意,就说,“季卿,你平身吧,大家都坐着,你一个人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罚你。”
衡哥儿于是就平了身,又退回去站到了一边靠角落的位置,徐太妃神色就很不好,说了一句,“皇上年纪还小,就知道怜惜佳人了。”
皇帝就看向太后,太后握了握坐在自己身边的皇帝的手,说,“皇上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就要大婚立后了。”
她这一句话一出,整个船舱大堂里的氛围都为之一肃。
衡哥儿不用想就知道,太后趁着元宵节,让京城贵胄们都带着适龄的千金进宫来领宴,恐怕就有这个意思。
不过衡哥儿也知道,这些贵胄千金们大多是陪跑,太后心里大约对皇帝以后的皇后妃子们的人选已经有所定夺了。
衡哥儿的目光又微微朝赵致礼下手边看了看,果真有一个长相明丽的少女,据他所知,赵致礼没有同胞亲姊妹,只有庶妹,然后他有一个堂妹,是赵家二房永昌侯的嫡女,永昌侯也只有这一个嫡女,大约是十三四岁,和小皇帝十二岁,倒是配的,太后掌权,定然是要定这个女孩儿给皇帝做皇后了。
别的妃子,衡哥儿倒拿不定太后会选哪些,不过他家里那位庶姐,太后定然是连这世上有她这个人都不定知道,定然不会想到她头上去。
其实衡哥儿觉得在后宫做妃子,没有什么好的,只要进了宫,恐怕一辈子都没法出去了,日子那得多难熬,他真不知道他的三姐到底是怎么在想,才会立志进宫做宫妃。
皇帝对太后这句话却没有怎么在意一样,反而是偷偷让一个小太监去端一个凳子给站着的衡哥儿坐,但是他这小把戏马上就被太后发现了,于是太后也没有让皇帝为难,就对衡哥儿说,“到下面去坐下吧。”
于是有一个小太监带着衡哥儿,给他安排在了靠后一架屏风旁边的凳子上。
这里因为偏僻,几乎就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了,不过好在这里避着人,不用太拘谨。
这个船舱里,几乎全是女眷,就四个男性,还都是孩子。
除了衡哥儿,其他的孩子几乎都是有家长的,只有他孤零零,不过他也不在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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