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只好安慰她,“娘,我这不会留痕迹的,你别难过了。”
许氏摇着头,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别说话了,小心将伤口扯着了。”
之后将衡哥儿好好安顿在自己的卧室里,甚至不让衡哥儿回他自己的卧室去住,她因为不要衡哥儿说话,衡哥儿只好用笔将下午发生的事写了一遍给她看。
许氏得知是严太医给看的伤,虽然他们这种人家想请到太医,是困难的事情,但并不是请不到,她就赶紧让管家拿着季大人的拜帖去请严太医来,又让准备了丰厚的谢礼。
衡哥儿没说是徐轩在指导他剑术的时候步步紧逼,根本不是指导,就是专门为了威慑他和教训他,只是说了在练剑的时候,被徐世子给误伤了,徐世子还因此被皇帝责罚,他出宫时,他还跪在那冷冷清清的殿里,说不定以后还不能给皇帝做伴读了。
许氏看到衡哥儿写的这些,依然是愤愤不平的,说,“虽然咱们家的门第没有他徐家高,但是你这脸上要是真留痕迹了,他这跪一下就抵得了吗。”
许氏虽然只是内宅妇人,但是作为京中高官家的当家主母,对朝中局势还是知道的,她知道皇帝有倚靠平国公府徐家的意思,所以她根本就对衡哥儿所写的,徐轩说不定以后不能给皇帝做伴读的事上心,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第29章
衡哥儿脸上这一伤,可不得了了。
先是在他家里就掀起了大波。
许七郎从前面书房里跑回正院里,他是刚下课就从小厮那里知道衡哥儿脸上被伤了,他不知道到底伤成了什么样,所以尤其担心着急,像是一股风卷进了正房大堂,跑进衡哥儿的卧室去,发现没人,又冲出来,遇上了衡哥儿的贴身丫鬟扶风正从太太许氏的卧室那边出来,就赶紧上前抓住,“衡哥儿呢。”
扶风是一脸难过,“大少爷在太太的卧房里。”
许七郎没有听她说更多,人已经冲进了东翼的屋子,跑进许氏的卧房,只见衡哥儿靠坐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头发乌黑,面颊苍白,只是左边面颊上有一道伤痕,他进去带起了一阵风,衡哥儿就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许氏坐在炕沿上,听到他咳嗽,一咳嗽又会牵扯到他脸上的伤,她就更加担心起来,对冲过来的许七郎道,“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别掀起风来了。”
她虽然尽量用了好声气,奈何心里难受,语气里也听得出责备之意。
不过许七郎此时可没有在乎姑母的责备,他的心全在衡哥儿身上,他已经问道,“我听说衡哥儿伤了脸,就是这里伤了吗?”
他说着,已经很心疼地要拿手去试探一下。
许氏赶紧把他的手打开了,说道,“别惹衡哥儿说话,他脸上伤着,一说话就扯了伤口。”
她这么说着,拉了许七郎在自己旁边坐下,许七郎的目光全在衡哥儿脸上,衡哥儿也许是上午冷到累到了,下午又练剑,此时就精神很不好,而且身体不舒服,不过他对许七郎的眼神倒是十分柔和,又轻轻翕动了嘴唇,是想表示自己没事。
许七郎拉了拉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脸上的伤,判断得出不是很严重的伤,但是这样划拉在衡哥儿白嫩嫩的面颊上,的确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许七郎连连叹了两口气,其实心里已经放松了,他没想到衡哥儿破相的可能性,或者他没有意识到衡哥儿破相的严重性,也许是他觉得即使衡哥儿破相了,也没什么,他只是关心衡哥儿的生命安危,所以看衡哥儿只伤了那么一小条伤口,大约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只是很在意衡哥儿苍白的面色。
因为衡哥儿不被允许说话,许七郎只好问许氏,“姑母,衡弟这是怎么伤的?”
许氏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在宫里上剑术课,被误伤了。”
她说得沉痛,许七郎皱了眉,“谁误伤的?”
许氏看了衡哥儿一眼,才道,“你还是小孩子,知道了也没用。”
许七郎说,“总归没有让衡弟白白被误伤的。”
衡哥儿看许七郎又要犯浑,就拉着他的手紧了紧,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了,而且动了动嘴唇,唇语是,“我想安静点。”
衡哥儿在和许七郎在一起时,经常性犯懒,说话声音特别小,或者只是动动唇,许七郎便因此已经能够理解他的唇语了,看他要安静,他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依然皱着眉,脸色也深沉下来,大约在想这件事,不能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许氏让衡哥儿好好休息,让许七郎不要吵他,自己就从卧室里出去了,而且交代要进他这边院子的人,都不要动作太大,不允许弄出声响来,甚至还让身边管事去给几房姨娘打招呼,说这几天请安都免了,也让大家先不要来看衡哥儿,以免来来去去让衡哥儿休息不好。
整个季府里,现在恐怕都知道衡哥儿伤了脸的事情了,也有人要来关心问候的,在院子门口就被劝回去了,说太太心里正难受,不想人在她跟前让她更难受。
许氏担心去请严太医的人请不来严太医,之后就又让人去请京城里的四大名医之一的吴复沛,作为京城四大名医之一,名号能够这么响,自然也很有些能耐,当然也很不好请,即使是权贵之家,人家也不一定买账,好在季家有钱,许氏平常也有请到吴复沛来给衡哥儿把平安脉,他对衡哥儿也不错,所以让人去请了吴复沛,此时已经是晚膳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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