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美人离开，朱哥收起笑容，徒留一声叹息。
进了屋，何曦先是闻到屋子里呛人的烟味，孙安娜瘫在沙发上，把脸埋在靠枕里，一动都不动。
“我刚才在楼梯上遇见朱哥，他为什么来找你？”何曦关切地问，她把孙安娜反过来，孙安娜一脸憔悴，无力的呻吟：“我快累死了，朱哥刚才拿钱逼着我替他写剧本，呜呜。”
只是写剧本？何曦意识到自己在听到答案时松一口气。
孙安娜说：“我开被榨干了。”她抱着何曦的腰，恨不得把苦都说出来。
何曦开始只是担心朱哥要对孙安娜不利，一听到是那个原因也放下焦虑，不准备搭理孙安娜的无病呻吟。
孙安娜却硬要搭着她走，像粘在她身后的跟屁虫。
“也就是说现在开始你兼职写gv剧本？”
“我也不愿意啊，他逼我，他拿着钱逼我写……”孙安娜又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胸部。
难过只有一点点，委屈早就没了，剩下的是趁机吃豆腐。
何曦把她连根拔起，说：“那你还会回去拍片子吗？”
“你瞧不起我的工作是吗？”孙安娜的脸因此而惨白。
何曦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她要说的很小心才好，她犹豫再三，说：“我不喜欢你回去做原来的工作。”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和朱哥说清楚了，以后也不会再回去，现在这里有现成的工作，我觉得我做得来，你觉得呢？”
“你想做下去？”
“嗯。”要养车的话，最起码要有一点收入来源。她拍戏是没希望了，找其他工作也不太现实，何曦和她出名的坏处就是她想找普通的工作都要担心有一天会被认出来，特别是在中国这样的环境下更不可能雇佣一个做过sè_qíng片女演员行业的员工。
说起来她也没法子啊。
“如果只是因为钱，我努力工作养你。”
“成啊，我让你养。”根本不需要犹豫，孙安娜一秒钟就可以给何曦答案。
何曦在剧组的工作画上句号，她演完最后一场戏，结束的时候还是收到大家的掌声，其实外面议论声从来没断过，诋毁多过赞美，何曦依然坚持下来，结束的时候她放下心中的负担，也打心里感谢赵姐。赵安挡住压力给她这样一次机会，她没奢望借此翻身，但是至少给了她一个台阶，让她往上走一步。
结束后，她本来准备平静离开，但是剧组的人已经为她准备了一个欢送会，她也不好在最后这个时刻让大家不愉快，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盛情难却，她被灌了几杯酒，才得以脱身离开。
ktv的走廊又长又复杂，她绕了半天才找到卫生间，这个地方的设计不合理之处就体现在男女卫生间的门离的很近，她险些和一个刚从男士卫生间出来的男人撞在一块。
她忙说声对不起，低头要绕过那人，那人却定住不动，反而用身体挡着她的路。他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熏得何曦皱起眉头。
那人让她觉得熟悉，在回想三秒钟之后她想起那是王导。
她失去了原先的身份，也离开了先前赖以生存的人脉，王导对她的身体有兴趣，之前的时候就提过要她考虑一下交换条件，她在万不得已之下是豁出去了，想用身体换来演戏的机会，结果那时候被孙安娜一闹，把他羞辱了一顿，后来何曦也再没见过王导，不知道这段时间不见，王导又胖了。
王导还是挂着猥琐笑容，这点一点没不变。
“我说是哪个美女呢，是何曦啊，以前的大明星，现在的a片女演员，我可记得你，你记得我吗？”
“你认错人了。”何曦压着声，她不想和王导在这里纠缠不休，而且王导抓着她的手不放，光这样就让她受不了。
“我认错了？没错吧，你一点都没变，反而更年轻了，是因为拍a片的缘故，何曦，我这样的条件可以去当男演员，和你一块儿拍吗？”
“请你自重。”何曦恼了，她其实很想打一耳光抽掉他脸上恶心的笑。
“尊重也看人啊，何曦，你说你何苦呢，你当初如果跟了我，我给你戏拍，你还是当你的大明星，你只要跟我一起做a片里的事情，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嘛，你看看，你都被人看光了……不过，你现在技术是不是很好？”
“嘴巴放干净点。”何曦怒不可遏地抬起手，挥手打在他脸上。
王导捂着脸，脸上满布怒气：“贱人，你还打人了，你狂什么，你清高个屁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何曦，现在什么时候你知道不知道，你没戏拍，你就是个拍a片的。”
何曦抬起左手，又是一记不输给右手的耳光。
此时已经有了其他围观的人，在其他人看好戏的目光中，王导越发得意，他就是要看何曦被人指指点点身败名裂，而眼前的何曦在众人指点中依然倔强没有丝毫露出怯意的何曦让他越发恼火。
何曦不肯低头，因为她不能低头，她如果有一丝退缩，她就真的输了，至少是输掉自己的尊严。
她与王导社会地位不对等，舆论自然会倒向德高望重的导演，而不是她。
她死撑着，即便是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感到背后阵阵寒意，她依然不肯低下头。
直到有人打破了僵局，孙安娜拨开人群，说：“看什么热闹啊，八辈子没看过热闹啊。”
孙安娜恨不得把这群傻逼围观者都打包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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