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揉了把脸,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他手还没放下,便觉得室内温度突地一变。
变得炙热难耐。
贺安猛地冲到聚灵阵外,全然忘了方才自己的小心思,他一脸焦急的张望,却又不敢乱动。
他只能握紧拳头站在一旁,看着谷甘夙一脸痛楚模样。以谷甘夙为中心散发出的只用看就知道,谷甘夙这所谓的“小突破”极不简单。贺安唯一庆幸的,就是之前自己一时担忧摆下了聚灵阵。
而事情也与贺安所想的几无差别,谷甘夙这次的“小”突破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
本已将齐霖所给心法仔细研读了的谷甘夙在静心凝神沉思修炼了一半之后才发现,那功法所教的灵气运行的后半段与之前所看的完全不同。齐霖所给的是倚靠五行相生以达到生生不息源源不绝,而变化后的功法后面却变成了以木燃火、以金熬火、以水淬火,他体内的金、木、水三属性全部变成了为了火属性而存在。
而火属性最是生猛,精炼火属灵力而消耗的灵气也更多。
如果不是贺安心存小心摆下的聚灵阵,谷甘夙身边的灵气完全不够他消耗的。如果在突破的过程中周边灵气枯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此时静心修炼的谷甘夙只觉得身周发烫,本是盘膝坐在床上的自己似乎在一点一点下沉。他心中也知道情况不对,却也没有办法开口提醒贺安远远躲开,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早点发现自己的不对。
他其实挺怕自己睁开眼后已经可以装盘上桌了。
呸。
☆、第三十七章 ·控火
谷甘夙睁开眼的时候一时没有缓过神来,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其实是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是穿成了一只鸡还是一只猴子。刚才那般炙热逼人引发的剧痛让谷甘夙恍惚间觉得自己是那只被太上老君抓紧炼丹炉里的猴子,他挠了挠头,说不定自己一不小心又穿越了?说不定太上老君抓了不止一只?
谷甘夙抬起右手,食指指尖应他所想窜出一股炙热灼烫的白色火焰来,他能感觉到那火焰温度极高,却再感受不到之前那股灼痛。
这是最纯粹的三昧真火,是刚刚他修习途中用尽了聚灵阵中的所有灵气所化炼的三昧真火。
没错,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用的火不也是三昧真火么。
终于缓过神来了的谷甘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刚刚全心全意突破时自己施展的幻咒还有没有用。谷甘夙手指抹过额头,又赶着施了个幻咒。他抬眼,看着不远处想要靠过来的贺安。
“贺安。”看清了对方差劲至极的脸色后,谷甘夙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你脸色怎么更差了?”
修炼一半来不及收功就向着这边赶来,赶来之后来不及休息就为谷甘夙疗伤,这般操劳之下已是受了内伤。之后还没有恢复的贺安又在心惊胆战与无能为力中熬过了大半夜,甚至不敢让真气流转休养生息怕夺了谷甘夙一丝一毫的灵气,如今脸色差成这样也是可以解释的。
“兄长突破如何?”少年此时还有些小别扭,但这一点小别扭却也抵不过对谷甘夙的关心。
很好,看来是没有暴漏。谷甘夙低头看了一眼身周一堆散成灰色粉末了的灵石,向着贺安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来:“多亏你。不然怕会有些麻烦。”
本就俊秀的脸因着这笑容更添了三分惑人。
少年见到对方的笑容,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那些小别扭。他也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见对方收工已毕就跨过自己之前摆下的聚灵阵,直接来到谷甘夙身边握住了谷甘夙的手腕。他微微皱眉细细感受着指尖下的脉搏,又探出些微灵力试探。
谷甘夙的脉搏强劲有力,比昨夜把脉时要好上不知多少;而他探入的灵力则被对方澎拜的内息直接吸纳了进去,随后融入其中。
贺安不由得“咦”了一声。
昨夜里他为谷甘夙疗伤,因着自己是金属性的单灵根,隐隐被谷甘夙的火灵根克制,所以虽是倾尽全力为对方疗伤,但效果总要打些折扣……以至于自己力竭也没能好好为对方疗伤,还闹出为他人疗伤自己受了内伤这样的笑话。
而昨日如果能有现在这般融入的效率,疗伤一事当是事半功倍才对。
可兄长的内息,明明是更强了。
疑惑中的贺安突然发现,自己搭在对方手腕上把脉的左手无名指,不自觉的向着对方的手心滑去。他满脸尴尬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
那手指上似有若无的虚虚拴着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正系在谷甘夙的手指上。贺安惊疑的睁大了双眼,望向了谷甘夙。他正巧看见谷甘夙用跟自己一样的表情看向自己。
已经将手指搭在对方手中的贺安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烧。
“这……这是怎么回事?”谷甘夙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红线的事,没想到这时就揭了出来。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贺安说那些前世今生的事,或者说,说是不说。
却没想贺安像是受惊了一样先一步将自己的手挪了开来,他拍了拍谷甘夙的肩膀,支支吾吾的笑道:“天明就要开始选拔了,咱们休息一会吧。”
往日里经常抵足而眠的两人又是一夜无话,背对而眠,不知彼此各藏心事。
刚刚完成小突破的谷甘夙本该精神非常,但因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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