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还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一转眼间,乌云密布,飘起了细小雨丝。
丁大老板逼问黑衣少爷,听到他的回答,知道一时三刻问不出名堂,需要先抓住红丝,把他们两个一起带回去,细细地拷问,不怕他不吐露实情。
刘山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盘问黑衣少爷的身份,看见下雨了,在一旁提醒道:
“师父,咱们赶紧去追红丝吧?时间一长,他会逃得不见踪影的。”
丁大老板抬头看看天气,小雨丝越下越密,地面微湿,扫除了一切逃跑的痕迹,点头说道:“不错,抓紧时机,我们分头去追,然后回这里会合,把这个小子先绑在树上。”
梨泓王子既不挣扎、也不喊叫,任凭他们把自己紧紧地绑在了树上。他刚才为红丝输送真气时,被丁大老板的小石子中途袭击,真气走岔了,此时觉得非常胸闷,有些喘不上气来,被憋得面红耳赤,头脑发昏。
丁大老板问道:“山儿,你说红丝最有可能会逃往哪个方向?”
刘山向四下里看了一会,说道:“师父,徒儿分析,红丝是万花楼的逃奴,他一定不敢回禹都城的。
他也八成不敢躲进小树林子里去,那样的话,会被咱们很快搜出来的。
最有可能的是,他朝树林旁边的那条大路逃了,他心里一定想着,能逃多远逃多远,只要远远地离开这里就好。”
“既如此,咱们立刻上马去追,抓住红丝是手到擒来的事。”丁大老板很轻松地说着,和刘山翻身上马,直奔树林外不远处的那条官道追下去了。
过了不久,一大群快马奔驰了过来,原来是国舅爷吴阜带着主事费仲和十几名护卫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主事费仲今早在万花楼,亲眼看着梨泓王子把红丝从水牢里救走,又被郭象歇斯底里地埋怨了一顿,也不敢耽搁,赶忙回国舅府禀报。
国舅爷吴阜听说梨泓王子在万花楼闹出事来,也不觉得惊奇,反而斥责主事仲费没用,喝道:
“你是废物么?为什么让大王子殿下自己走掉?让你陪同,你是干什么吃的?得罪万花楼不算什么,那是小事,万一大王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事情可就大了,你有几个脑袋赔得起?
国舅爷吴阜斥责了几句,也没时间过多纠缠,急忙披衣上马,亲自带领一大群人前来寻找。
主事费仲建议先去北城,因为他知道梨泓王子的迎亲车队驻扎在城北外。
国舅爷吴阜当机立断,乘坐马车率先向北城疾驰而来,到了北城门口打听,果然所料不差,便寻踪追迹,策马出城一直追下来。
世上偏偏就有无巧不成书的事,国舅爷来的恰到好处,正巧赶上丁大老板和刘山骑马去追红丝,他二人前脚一离开,国舅爷的人马后脚就到。
细雨朦胧中,国舅爷一群人从远处看见有两人从树林边离开,便赶了过来。国舅爷跳下马车,近前细看,只见梨泓王子被绑在树上,似乎是受了内伤,很艰难地喘息着。
国舅爷心里惊慌,急忙和手下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把梨泓王子从树上救下来,揽着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梨泓王子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获救了,他马上想到红丝的安危,喘息着说道:
“我……还好,红丝不见了,小舅你快派人去找,万花楼的人已经追下去了。”
国舅爷吴阜拍了拍梨弘王子的肩膀,安慰道:“梨子外甥,你放心,一切都会办妥的。”说着,命令主事仲费带领几名护卫沿着官道追赶下去。
梨弘王子的一身黑衣已经被小雨打湿,国舅爷吩咐几名护卫小心点,轻手轻脚地把梨泓王子抬上马车,自己也弯腰进了马车厢,说道:“咱们走,我马上带你回府疗伤去。”
在几名护卫的护送下,国舅爷带了梨泓王子返回禹都边城,马车飞驰进了国舅府。
国舅府顿时忙乱起来,丫鬟和小斯忙得团团转,收拾客房,换上新被褥,为梨泓王子沐浴更衣,请了好几名大夫轮番看视,合计着写出一个药方,抓药煎药,阖府上下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国舅府虽然上下忙乱,有一个人却袖手闲坐着,这个人就是柳琴弦。他呆在国舅府里很尴尬,身份很特殊,既不算府里的下人,也不算府里的客人。
国舅府里异乎寻常的忙乱,柳琴弦无动于衷,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自从那天他亲眼看见马铃帮的陶老大把红丝带走,等他追出房门,却不见了踪迹,恰好主事费仲走来,数落了他几句,让他回屋等着。
柳琴弦等了一夜,也不见有人来说一声,只能自己闷闷地坐在房子里,苦恼地想着心事:
自己现在算是什么身份呢?似乎有两个身份,好像都是见不得人的。
第一个身份,应该算是万花楼的一个逃奴吧?万花楼的人不是好惹的,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把自己抓回去,万一被抓回去,自己男扮女装的事,肯定会被发觉的,那就露馅了,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个身份,应该算是一个隐瞒身份,欺骗府衙的一个犯人吧?自己被抄家好几天了,娘和大哥不知下落,救父亲的事也毫无眉目。
而红丝他……不知所踪,生死不明,两天来让自己牵肠挂肚。自己曾发誓要救他的,可是现在却素手无策。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听下人们议论,柳琴弦才知道国舅府发生的事和红丝有关:原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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