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康熙开口道“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惟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耶。如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深悉此情。因诸臣有言及伊之行事者、伊即讐视其人横加鞭笞。故朕未将伊之行事、一询及于诸臣。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御舟航。未尝跬步妄出。未尝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著伊乳母之父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今更滋甚。有将朕诸子不遗噍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众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异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袜。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毕。上复痛哭仆地。诸大臣扶起。上又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俟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其允礽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著充发盛京。此事关系天下万民、甚属紧要。乘朕身体康健、定此大事。著将允礽即行拘执。尔诸王大臣官员兵民等、以允礽所行之事、为虚为实、可各秉公陈奏。”
众皆叩首流涕。奏曰、皇上所见、至圣至明。谕上□日所言皇太子诸事、一一皆确实。臣等实无异辞可以陈奏。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九月庚辰。上驻跸博洛和屯。
○命近御侍卫吴什等、传谕诸大臣侍卫、及官兵人等曰、允礽为皇太子时、有所使令尔等敢不遵行。但其中岂无奔走逢迎之辈。今见皇太子废斥、恐为朕访知、或旁人首告、必至诛戮、日夜危惧、靡有宁时。朕以允礽凶戾、势不得已、始行废斥。断不辗转搜求、旁及多人。若将从前奔走之人、必欲尽行究处、即朕宫中宦侍、将无一人得免者。今事内干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更推求。嗣后虽有人首告朕亦不问。毋复疑惧。至于三贝勒允祉、平日与允礽甚相亲睦。所以召允祉来者、因有所质问、并非欲拘执之也。伊虽与允礽相睦、未尝怂恿为恶。且屡曾谏止允礽。允礽不听。此等情节、朕无不悉知。其杜默臣等四人、朕心疑之、故充发盛京然伊等无大恶款、果有大恶、已早在诛戮之列矣朕顷因怅恨不宁、中心烦闷、故于众人危惧不安之处、未暇宣明谕上□日。今可遍谕本营、及后营人等。
○命贝勒允禩、署内务府总管事。
一瞬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胤禩身上。
第89章 胤禩
胤禩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甲申。上驻跸两间房。
○谕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近观允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此时康熙对于太子已有不忍,听到有人说太子行为异常,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戊子。上驻跸孙河地方。
○谕大学士等、允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居者辄多病亡。允礽时常往来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大是异事。
己丑。上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先是拘执废皇太子允礽时、沿途皆直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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