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精灵满意点点头。在直接拿过精灵王添满的多卫宁后,又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继续刚才的话题开口:
“你……你是不知道,瑟兰迪尔那个老头儿有多难伺候。想想我如花似玉……哦不,玉树临风一精灵,当年也不是没有人喜欢,可就是……就是一辈子都栽在那个混球身上。要不……要不然,我早就找个好精嫁……呸,娶了。现在肯定家庭美满万事顺心,哪里还会那么狼狈地心碎……还像丧家犬那样在密林外流浪那么久。又是给瑟兰迪尔办婚礼,又是给他养儿子。你说,这世上还上哪儿找我这么尽心尽力的管家,上哪儿找我这么死心塌地的傻瓜……”
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了些哭腔,加里安呛了口酒,在瑟兰迪尔怔愣的目光中将身子蜷成一团。脸色灰败,却始终没有泪水流下。
“你说,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不论说了多少次我,都不能把他放下呢。”
“……”
深吸口气,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近卫这么悲伤无助的样子。在瑟兰迪尔映像里,他一直都是温和而恭谦的。就算有过心酸,有过哀恸,也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就像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让他陷入崩溃的境地,让人以为他一直都那样刀枪不入,无所不能。
虽然瑟兰迪尔一直没有被他表面的平淡所欺骗,但在骤然看到精灵隐藏心伤的此时,他却也依旧惊诧,原来那些他以为会随着时间愈合的伤口,其实依旧鲜明如当初。
猛地将杯中剩下的葡萄酒全部倒进嘴里。那甘甜中略带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带来如烈焰般燃烧的灼热感,一路逆行在血液中,渐渐在心底点起蒸干生命养分的大火。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伤过心,gally。”
极其艰难地张了张嘴,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能说出这么苍白无力的一句。瑟兰迪尔垂下眼,手中酒杯似乎也承担不住积累几千年太过深重的苦涩,就那样一点一点从掌心滑落。无声掉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再不言语。精灵王抿紧嘴角,终究还是默默叹口气,仰头疲惫地闭上眼,任凭自己的尾音散落在一室寂静中,再也无迹可寻。
事到如今,再来找这些借口还有什么用呢?无论如何,他们总归是颠簸在命运的洪流里。然后,就这样错过了。
一场痴诚,一场大梦。
一场轮回,一场空。
然而,无论是虚妄还是现实,无论身边有多少人来了又去;就算兜兜转转了那么远,被迫失去了那么多。这条命途中唯一没有变过的,只有他们彼此至始至终一如最初的陪伴而已。
“gally……”
这么漫无边际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瑟兰迪尔终于想起他身边还有一只精灵在安安静静等待自己的下文时,他却突然感到肩膀一沉。偏过头看去,发现他的大总管竟然已经在酒精作用下睡去,精灵王无奈笑了笑,却是体贴动了动身子,让加里安能够枕得更舒服一些。
“gally。”
在不知何时燃尽的灯火中轻轻开口。瑟兰迪尔看着黑暗中从窗口散落的月光,似乎想要对大总管说些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没有。精灵满是葡萄酒味道的吐息一直落在他脖颈上,带来前所未有奇异的触感。他不太适应地躲了下,却没想到因为动作过大而让加里安从肩膀上滑下,正正落进了自己的臂弯中。
“……”
有些怔愣地低下头,凝视着那人消瘦英挺的侧脸。几缕长长的银发从身后散落,调皮钻进精灵微敞的衣领。紧紧闭合的眼睑下有些不甚明显的黑色,眉宇间再没有平日温和安宁的阴影,隐隐流露出那些他从不会示人,却一直真实存在着的漠然和凛冽。
——很……有吸引力?
记得自己似乎从没仔细观察过自家近卫的长相。瑟兰迪尔就那样盯着加里安沉睡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月光柔和的清辉从他们身后洒落,晚风微起,拂过浅色的薄纱窗帘。远处传来秋蝉寂寞的声音,合着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越发空阔寂寥。
不知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精灵王后知后觉发现时,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俯下身,指尖从银发精灵眼下缓缓划过,蜿蜒至加里安略显凌厉的嘴角,最后停在他锁骨隐隐约约的伤痕上,无意识轻捻着。
“别……别动……”
许是被精灵王如此动作弄得有些发痒,大总管眉头皱了皱,嘟嘟囔囔这么一句。然后一把抓住瑟兰迪尔还没有收回的手,五指相扣,抱在自己胸前。
“……”
有些喘不过气来。瑟兰迪尔看着加里安动动身子,又更深的蹭进自己怀里睡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就那样软软陷落了一大片,温柔的溃不成军。
那一瞬间,他确实是有所触动的。
手掌下是精灵再让他安心不过的平稳心跳,呼吸间也都是独属于密林总管的花草清香。精灵王目光落在加里安沾了些葡萄酒紫红色汁液的嘴角,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他愿意用过往所有时光去交换,只为了让岁月能永远停在这一瞬。
平平淡淡的,安安稳稳的,就像曾经他们在旷野中相遇时婆娑皎洁的月影。又好似当年精灵第一次发誓对自己永远追随,头顶那漫天璀璨的星光。
于是鬼使神差般,当瑟兰迪尔再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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