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两人面面相觑,尴尬至极。
出于礼数,李初遥还是将时栎让进了外室,亲自给他倒了茶,以示对他送来衣服的感谢,此事若是叫长辈来做会体现出对小辈的体恤,然而,李初遥不过十六岁,而时栎……
作为十年前入门的一批弟子,时栎不多不少,正正比李初遥大出十岁,时年二十六。又是沉默,李初遥不由得想起若是算上自己穿越前的年岁,活过那么些年,倒也能算是时栎的长辈,硬着头皮道:“允静。”
时栎紧绷着神经,此刻反应相当快:“在,师叔祖有何事吩咐?”
李初遥叫他吓了一跳,哭笑不得:“没,听你喊师叔祖怪别扭的。”
时栎挠挠头,也没憋住笑,嘿嘿两声:“我也觉着怪别扭的。”
就这么一下,顿时化去了不少尴尬,时栎明明是个俊朗的青年,这么一笑,平白添了几分傻气,时栎继续道:“我还需准备试炼之事,若没什么,我便先回去了。”
李初遥点头,送他至门边。
季女
次日,林玦亲自带着李初遥拜访季邈的神剑峰。得知师尊是担心他怕生,因不敢前来打扰而无从探望弟弟妹妹,方决定亲自带他一带,李初遥心中很是感动。
原文提及不算多,却也道千机子季邈性情温厚,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到时,只见季邈在竹屋前坐着,手上不知在雕刻什么,院子里李初筠也在练剑。季邈瞧见了带着李初遥过来的林玦,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道:“掌门师兄怎的有空过来。”
说完又朝弟子那边招招手:“玉容,过来。”
李初筠听了,一抬眼看见自家哥哥,眸中闪过喜色,忙收了剑,乖乖跑来,停在季邈跟前,道:“师父。”
还不忘偷眼看李初遥。
季邈自然注意到了李初筠的小动作,便道:“你与你哥哥说说话,阿菀与玉婉练剑,大约还需些时候。”
李初遥连忙拱手:“多谢季师叔。”
林玦挥挥手,任由两个孩子到一边讲话,径自到了方才季邈忙活的桌子边坐下,道:“许久未来,想念你这儿的清酿了。”
季邈领会,抬脚便进屋拿酒,出来却见林玦手上正拿着他刚开始雕刻的东西,细细观赏,面上表情有些僵硬,却是林玦先放下了那物件,笑道:“云开的手艺益发好了,若云业晓得你惦记他,想来会开心的。”
话音方落,便听后面有人笑道:“掌门师兄对这小弟子当真是宠爱,亲自带到神剑峰,生怕他不识路或受了刁难似的。也不知掌门师兄有多少年不曾因私事离开过小迎峰了。”
小迎峰与神剑峰一样,是浮玉山上一座山头,也是掌门的地盘,浮玉门正殿所在,若无允许,旁人不得私自入内。原文中,除却试炼等大事,林玦确实不曾出过小迎峰,甚至有时候,这些事林玦都敢缺席,干脆利落把温厚老实的季邈放出来镇场子。
听了这声音,季邈怔了怔,皱眉:“季女,不得无礼。”
李初遥望去,便看见一袭月白色长衫,乌发未束,与衣袂一同叫风抚动,一双眼上挑,含不尽风情。同样的衣服,穿在林玦与季邈身上是仙风道骨,穿到了季女身上却是阴柔邪肆,妖里妖气,想来,这也不是衣服的问题,这一回,李初遥总算确定,季女是男子,前一日那般,不过是穿了女装。而他身边,佟未寻并未换上袍服,依旧是一袭红衣潋滟。这两人站在一起,却是极为搭调的。
林玦却仿佛丝毫不在意季女话中带刺,淡淡道:“不过彼此罢了,云开肯离了断肠崖,想来是玉秀师侄的功劳。”
哪怕不是第一回听,“玉秀”二字一出来,李初遥心肝还是颤了颤,反观佟未寻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站着。李初遥忍不住在心中道一声佩服,一直以来对自身名字女气的困扰也轻了许多。只不过,现下这情形实在是轻松不起来,听对话,林玦与季女的关系,貌似不那么的好。
林玦那话说了,季女没恼,莞尔一笑,眉眼弯弯,便是一种自然而然生出的媚态:“那是自然,说来,我觉着小寻还是穿红衣好看,便没叫他换上修服,还请掌门师兄莫要怪罪。”
“季女!”
出声的是季邈,难得地展现了他的威严,一种独属于父兄的威严,与李川给李初遥的感觉一般无二。季女却不是李初遥,他看见这个模样的季邈,却是笑得更为灿烂,像是偷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长兄如父,兄长是要用那套lún_lǐ纲常来教训女了吗?不过啊,兄长能有些别的表情,女是极为高兴的,若兄长要罚,便罚吧。”
季邈的手有些抖了,只是,不是怒意,李初遥能感觉得到,不是怒意,季邈,不会对季女动手。至于为什么……直觉!
“云业师兄未免有些过分了。”
清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李初遥转过头去,便能看见林菀领着佟未语自屋中走出,手上还提着青菀剑,看上去是漫不经心,但也叫人心生几分寒意。季邈性情温厚,林菀却未必,她看着季女,出口的话却不容置喙:“师兄,阿邈与你同胞所出,顾及血脉亲情,会包容你,我却不会。”
说完,又看着林玦,粲然:“兄长为一门之主,日理万机,若无他事,叫师侄自己过来便是了,自不会有人为难他,阿邈还需静养,叫师侄看看还无妨,只怕是招待不了两位师兄。”
明晃晃的逐客令,叫李初遥有些惊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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