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发一声喊,敌兵四散逃走。
张机拍马挺戟,径直去追章大政。章大政见情势不妙,便弃了马甲兵戈,带著短刀越山逃走了。张机也不追赶,振旅而回。
到了中途,碰见了锺图南,两人见面,悲喜交集,各自谈论三年阔别思慕之怀,并马而行。
张机把军马扎於城外,嘱咐两位女将管领。锺图南犒劳完士兵,将张机迎入城内,摆宴贺功。说及章大政越山逃窜,锺图南叹道:“可惜贼首逃走了!”
张机道:“我一定能将他擒来。”忽然士兵来报,张忠、张义擒住章大政在外,听令发落。张机吩咐带上囚车。锺图南问道:“元帅何以知道他必走此道,伏兵擒住他?”
张机道:“前日将兵驻扎在西安时,小弟私探地势,所以在各路派重兵把守。小弟乘夜劫营,等那敌兵一乱,各位将领精兵守住了要道,算得大政到乾山时,已经是人马俱乏,小弟便领兵亲自拦截他,他一定会越山逃跑。故而,我事先命令张忠、张义在险道埋伏,掘下陷坑,等待时辰一到,不用张弓只箭,而贼首就会被擒了。”
锺图南道:“贤弟用兵如神,即使是孔明,也不过如此了!”
张机曰:“仰仗兄长你的虎威,才能破此小丑,小弟怎麽敢居功?”
酒至半酣,锺图南拿过一杯酒盏,看著张机,张机微笑接过酒杯。两下有意,却不能一语。锺图南想要张机留宿在此,又顾忌著张夫人在军中,真是无可奈何。
次日,王飞豹告辞回甘肃去了。三日後,张机向锺图南告辞,要回去复命。锺图南将他带入後室,屏退了左右,准备好了酒席款待。
谈及三年前的事,张机道:“你我有缘无分,屡次遭到阻抑。再想到当初之景,又岂可再得?
未几,黄昏上灯,两人脱去了外套,相对痛饮。到了夜深,锺图南起身,乘著酒性想要与张机欢好。张机道:”你我俱为大臣,如何还做此事?”
锺图南道:“一别三年,相思不能相见,人非草木,这情恐怕已经深入心中了。先前,我方兵马被牢牢包围,没有援救,我想一下会死了,只是遗憾不能和你告别。我是情魂不断,还期望著能与你假梦相逢,也好了此情缘!承蒙你提兵远救,相逢时,幸好我还活著。凡此以往之事,皆是有情之人的所赐啊!你我相逢不多时,如今又要说离别,共领在前,典刑在後,我怎麽敢留你?如今一别,你我相逢之日,更是不知在何时?如此说来,一刻岂止是千金!柔肠一寸寸地断了。如今我要片刻之欢,你却要阻拦,你如何忍心这样对待我啊?”言罢泪落。
张机低著头不说话。锺图南於是强行将他按倒在床榻上,张机此刻不好拒绝,任由锺图南摆弄。
锺图南解下了他的裤子,将他扶到了被中。三年相思,一朝复聚,他心中好不快活!锺图南径直便要闯入,张机曰:“我久未经战,等候两军成列,大战也未晚。”
锺图南於是款款轻轻,紧提慢拽。少焉,张机的孽穴中情波四溢,喷如珠雾。锺图南更加顿首彻尾,其情波之酽以白者,逆流而润,历尾闾而沾於席。其情波之汹以涌者,则随锺子之枝干而涓涓以出,即随胆淋漓而下。
锺图南乘著张机的情意翕翕之时,突然曳兵而出,张机茫然如有失,想要立即收紧接纳那孽物,而锺图南却慢慢地逡巡蒙葺闾城,微践门庭。
张机的屁股内痒麻难忍,举身摇荡,或起或落,时颠时播,不复知自己是元戎了。最後,张机疲惫,而锺图南也欢心不知几何,而铜壶乱箭已经是五更了。两人於是不睡觉了,载斟载酌,载言载笑,而众军已经催促了。
锺图南送了张机十里,祖饯含泪而别。正是:千山红树万山云,把酒相看日又曛。一曲骊歌两行泪,不知何地更逢君。
张机回到京中,将俘虏献给天子,天子下令诛杀章大政,以警将来。封张机为关内伯,行礼部尚书之事。封张机之母为肇忠夫人,他的妻子女英封为忠勇夫人,女杰封为忠毅夫人。王飞豹封为关外伯。锺图南封为陕西伯,行都督府子事,永远镇守在陕西。随行的将士lùn_gōng升赏。
三年之後,川中大乱,官兵管不了。贼兵杀了巡抚,破州郡,朝廷屡次征站都无功而返。众官连奏:“关内伯张机,应当能担任此事。”
天子准奏,加封张机为征西大元帅,提调天下军民官吏,照烈神策将军,赐白旌、黄钺,尚方宝剑,能够专封生杀,赐龙凤旗,亲赠“代天征剿”四字。
张机和他的妻子领兵,加倍前行。到了剑关,乃是西川第一险阻所在。守关的敌将童道正,部将卫山、辛奇。军师懒道人,善行妖法,遇战兴风走雾,神兵助阵,贼人依仗著长城。当日,听闻张机领兵前来,童道正素知他的英名,便向懒道人求计。懒道人道:“不妨,将军去见一阵,便知他的高下,我们再作商议。”
次日,童道正领兵下关。辛奇出行,女英接战。大战三十回合,女英卖了个破绽,做个想要逃走的势头。辛奇追过来,女英翻身一箭,射中了辛奇的额角,辛奇便死於马下。
张机挥动三军,大杀一场。童道正被打到了上关去,对懒道人商议道:“张机果然厉害,今日一场便杀了辛奇,我们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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