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我打著哈哈,坐起身来,撩起床帐朝四下里看了看,“这里是什麽地方?”
“这里就是雪袖峰上的云之宫阙。”他也坐了起来,“是我们放跑的那个少年带我们来的,他叫锺缅,没想到他竟是云之宫阙的少主人。”
我呆坐著点了点头,道:“温春子和朔方流呢?”
“他们就在隔壁房间。”楚霏微下了床,将宫奴准备好的新衣裳拿给我,“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起来吧。”
我心里存著疑惑,等穿戴整齐,匆匆洗漱一番,便借口说上茅厕,离开了房间。
庭院里种著几株红梅,被白雪妆点著,薄透的流云就在四周浮动。我只瞥了一眼庭院里奇妙的景致,便匆匆走到朔方流和温春子的房间门前,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哪知道温春子正和一个男子在床上做“晨间运动”,见有人闯进来,两人慌忙钻进被窝里。
温春子恼火道:“谁呀?进来前也不敲敲门,吓我一跳!”
我也吓了一跳,连忙将房门掩上,疾步走到床边:“嘘,小声点,别让隔壁听见……”我正说著,忽然发现坐在温春子身边的男子很面熟,但这人绝不是朔方流,“这位少侠是?”
“是我。”男子用手指将散乱的头发全部梳理到脑後。
我盯著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他便是从前的那个骄傲且懦弱的少年,吴秉秋。可是如今的少年已脱了稚气,变得益发俊美且不羁,他的眼里总是闪烁著睿智的光芒,微微上翘的嘴角总带著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
“原来是秉秋兄弟呀!”我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打算退出去。
温春子叫住我,道:“你有什麽事吗?”
我停下来,犹豫道:“我是有事情要问你,可是你们……”
“我得回去了。”吴秉秋轻轻捏著温春子的下巴,叫他转过头来,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而後光著身子下床来穿衣服。
“什麽时候回来?”温春子留恋不舍地看著他。
“不回来了。”吴秉秋顿了顿,见温春子露出难过的表情,才坏笑道:“你搬来款冬园和我一起住吧。”
温春子点点头,露出纯真少年似的傻笑。
直到吴秉秋走後,温春子还是留连不舍地盯著被吴秉秋关上的房门。
“你们两个总算团聚了,恭喜恭喜呀!”我笑著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件连帽雪貂披风,扔给呆坐著的温春子。
温春子回过神来,笑著披起披风,将胸前的吻痕遮住:“你要问我什麽事?说吧。”
“呃……”我忽然觉得胆怯,便打起哈哈来,“朔方兄呢?他不是和你住一间房吗?”
“他昨儿个出去溜达了,一直没回来。”他盯著我,眼含笑意,“这就是你的问题?”
“哈哈,当然不是。”我挠著头,在床边坐下来,“我昨天做了个梦……”
温春子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我要说什麽了,便插嘴道:“那不是梦。”
我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春子接著道:“昨天我和朔方兄也在那个大池子里,不过你神智不清,没看见我们,你只看见霏微,不对!你也没看见霏微,你把他看成周睿了。你的那些梦话,我和朔方兄听得清清楚楚。”
我恼火道:“你们既然在场,为何不拦著我呢?”
温春子讪笑道:“霏微是自愿的,而你又神智不清,我们怎麽好阻拦呢?这种事情,我们也很为难呀。”
我瞪著他,质问道:“所以你们就一直袖手旁观?”
温春子连忙摇头:“後来我和朔方兄看不下去,就走了。”
我在他盖著棉被的腿上砸了一拳,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
“对不起啦。”他凑过来,试图开导我,“反正霏微没有说破,你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吧。”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朔方流回来了,连忙跑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楚霏微。
楚霏微见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便笑著解释道:“宫奴将早饭都送到我那屋去了,我是来叫温春子他们去吃早饭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是嘛,我正好饿了。”我打著哈哈,扭头看向温春子,“你也饿了吧?”
温春子笑道:“是啊、是啊,我们先去吃吧,别等朔方兄了。”
☆、第四十七回
天边似火的晚霞渐渐冷却,天色暗沈下来了,朔方流还是没有回来。我们三人坐在暖炉边烤火,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楚霏微道:“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朔方大哥怎麽还不回来?”
温春子笑道:“也许他还不想回来吧。”
我将自己陷进铺著厚厚熊皮的圈椅里,懒懒地道:“山下都到晚春了吧,雪袖峰上还是冰天雪地的。云之宫阙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怕冷,衣服都穿得那样单薄,大概他们所有取暖用的东西都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是啊,他们早已习惯这种寒冷,昨天小秋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裳。”温春子只要一提到吴秉秋,脸上总会露出那种似纯真少年一般的傻笑。
“他不是说要你搬去和他一起住吗?你怎麽还不走?”我将自己冰冷的手指贴到他的热脸蛋上。
他笑著躲开:“我总得和朔方兄说一声再走。”
这当儿,两个宫奴走了进来,说他们的主人在寝殿摆了酒席,想邀请我们过去用晚膳。我们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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