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惑仁依旧在拂晓时刻静坐于山台聚灵阵中,吐纳日月精气。开始修习通缘诀后,他的身体已经能够吸收更多灵气用以炼体。祝千解知道以惑仁现在的身体修习武技只怕难有成就,所以让他专修灵识,以便以后学习各类奇术法门。
今日,惑仁完成吐纳后,便走入内院。
一进那里,刚好看见两个比他大的孩子正在练剑。其中少年形如游龙,剑意洒脱凌厉,大开大合却不露破绽。少女身材高挑面若寒霜,脚踏莲步,剑式婉转又咄咄逼人。两人正是惑仁的师兄楚拓和师姐郁岚。
两人开始旗鼓相当,但很快楚拓便显出颓势,节节败退,最后趁着双剑交击时装作力乏把剑一丢,少年叫道:“哇啊,师姐饶命!”
郁岚收势,剑锋轻轻在楚拓的肩膀,少女冷冷道:“你根本没用心跟我对练。”
“嘿,明明是师姐你技高一筹嘛,再说我这也是怜香惜玉……”
“油嘴滑舌,找打!”
“杀人啦——!”
眼看楚拓被郁岚追着满院子跑,惑仁终于出声,“师姐,师兄。”
听到小孩脆生生的呼喊,两人这才停下。
“惑仁师弟,”郁岚朝他点了点头,在这个小师弟面前她一贯没有表情的脸才微微有所缓和。
“师弟,”楚拓上去捏了1☆2⊙3dxi点捏他红润的脸,“幸好你来了,要不然这里马上就要有血案了。”
“什幺血案,哼,楚拓你又惹师姐生气了。”一个温润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是啊,哈哈哈,我可都看到了,”又一个略显豪爽的声音响起,“你小子等着去抄《渡明经》吧。”
“冤枉啊,师尊!”楚拓苦着脸看向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目光落在那个面容粗狂一些的男子身上。
“还敢顶嘴,哼哼,下午修习时间加倍。”
“……”楚拓备受打击地埋下了头。
“师尊。”郁岚向其中那个面容如玉的男子行礼。
自从天衍宗隐入百万荒域后,宗门内一直只有寥寥数人,除了四位尊者还有两位圣人境界的强者,寻道圣人和天截散人。这两人正是几年前出山寻到这两个小孩的人,他们也分别拜入了这两位圣人的名下。
“小惑仁也在这儿,上次师尊教你的拈花妙法你有在练习吗?”寻道圣人问,他口中的师尊就是拈花老祖花芸容。
“有,但我还有些不懂要问花婆婆。”惑仁老老实实地答道。
自从祝千解将通缘诀传授惑仁后,祝玉尘和花芸容也开始教授一些其他的心法配合惑仁修行通缘功。
拈花妙法便是锻炼心性的功法,惑仁的身体难以修武,但心性修习的困难程度丝毫不低于武学的修炼。惑仁现在通缘功的造化之力已经能在身体中自成循环,算是彻底入门,但对拈花妙法的修炼他还是一知半解。
“也对,你毕竟还是孩子,这法门源于西方圣域的禅宗,不光讲究苦修,也需要有机缘方能一朝顿悟,等你有所感悟后,自当能从中学到心境奇术。”拈花老祖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后,她慈蔼地看着惑仁。拈花妙法源自一方大教的绝世法门,传说拈花老祖年轻时出山游历,竟得佛门高人点化,逐而领悟禅宗的拈花微笑,融入自己的感悟后便有了如今的拈花妙法,一颦一息,一花一笑,通彻天地,自成神通。“你们继续吧,我正准备去药田采草炼药。”惑仁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个竹篮。
花芸容朝着其他几人摆了摆手,便走向了药田的方向。
随后,寻道圣人带着郁岚去了另外一处灵气充裕的地方修习,天截散人则就在此地监督起楚拓练武,而惑仁则在内院火煌花下打坐参悟。
当晚,楚拓抄完《渡明经》后,哀叫着躺到了床上。他下午被天截散人拉着苦练了一番,晚上还要抄经书,就算下午泡过了药浴,他现在也有一种快要散架的感觉。
“惑仁,过来帮师兄一把,嗷唔……”
他跟惑仁住在一间屋子,几年来,惑仁经常被使唤着帮楚拓按摩四肢放松肌肉,不过能帮到师兄他也倒是乐在其中。
“嗷嗷嗷,嘶——轻点……”
楚拓手脚酸痛,惑仁力气稍微重一点他就嗷嗷直叫,惑仁知道他差不多是装出来的,楚拓在自己师傅面前累得手脚麻木快要虚脱的时候都没什幺怨言,只在着小师弟面前才有这一面。
按了一阵后酸痛的缓解了很多,楚拓趴在床上刮了刮惑仁的鼻头:“唉,还是师弟贴心。”
惑仁吹熄了烛火,也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熟悉的寒冷再次从他骨髓深处涌出,逐渐侵占四肢。虽然在得到炽离的心焰后寒症的发作有所缓解,但每周还是会有一天,那些寒流像是反扑一样来势汹汹。
惑仁冷得牙齿打颤,四肢也有些僵硬。
楚拓很困,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在发抖,轻车熟路地伸进惑仁的被子拉过他的手捧在自己手中,腿也伸展盖在惑仁的脚上:“呼,手这幺冰,寒症又发作了?”这几年楚拓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习惯,在惑仁寒症发作得凶猛时用自己手脚的温度去缓解师弟的症状。楚拓炼体习武,自己的四肢很温暖,经常还会因发热而掀被子。
惑仁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晶亮,“谢谢师兄。”
“没事,师兄我早就习惯了……”
没过多久楚拓入眠,但今晚寒症反扑得格外猛烈,惑仁颤着声小声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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