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安抚,也没有歉意,“从来就不关晏良的事。我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个。您好好休息,儿子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
李织云一下愣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
晏良问起凌阳郡主的时候,刘显刚刚从朝中下来。
谢行这几日一直想推行募兵制,其实打的也是将军府亲卫和他魏王府兵的主意。
所谓募兵制就是所有家卫家兵一律解散充公,由朝廷统一编制派发。
光将军府的亲卫就有七千人,加上一万魏王府兵,一万七千人,对于整个京畿势力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
护卫京畿的城防营早在淮秉正在世的时候,就一直由淮晔掌控,总共才五千人,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才有了淮家授意,谢行支持的募兵制改革。
一旦改革成功,那一万七千人就可统统归入城防势力。
颂阳很是赞同。
“凌阳郡主的事我听府里下人说了几句”,晏良低头依旧看着手里刘显刚刚递来的募兵折子,“其实你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刘显转头看着晏良,“听哪个下人说的?”
“嗳……你怎么这样!”晏良简直受不了,“你有本事捂住我耳朵啊!啊!”
第四十八章
刘显挑眉,笑了笑,不再刨根问底,服软:“好了。”
晏良冷哼,放下手里的折子,刚想从榻上下来穿鞋,手里的靴子就被刘显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
晏良转头看着窗外。
深秋了,银杏叶子黄澄澄,落不够似的,铺了厚厚一地,屋子里也早早就烧了地龙,此刻有些热。
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正蹲身专心细致地替自己穿着鞋袜,晏良抬手摸了摸刘显的魏王冠,黑玉冠,翡翠赤金镂空长簪,很是华贵。
鬼使神差,从中一抽——
束发垂散,刘显抬头,神情怔愣,“良儿……”
晏良笑,调戏一般顺手摸了把刘显的面颊:“你这样可俊了!年轻活泼了不少,省得天天板着一张脸!”
手里还握着晏良的脚腕,刘显觉得自己不能和晏良一般计较,但还是有些介意。现在的晏良,十六年岁,容貌妍秀,聪慧无双,七窍玲珑,自有一股fēng_liú意气。
轮回一世,他足足长了他二十。
见刘显低头没有说话,晏良踢了踢刘显握在手里的自个儿的脚,“子嘉?”
嗓音低沉,听上去莫名有丝丝撒娇:“……我长了良儿那么多。”
晏良一愣,原本好使的脑子在刘显可怜的语气里变得傻兮兮,脱口而出:“对啊,是挺大的。”
“……”
算了,刘显闷声闷气,给人一下套上靴子,拿了晏良手里的冠簪,转身一语不发,自顾自束发去了。
“……”
晏良站了起来,走到人身后,装模作样,拉了人手,放粗了声音:“来来来,和大哥哥说说,子嘉怎么啦。”
刘显憋不住,笑着睨了眼晏良,不说话,抬手拢发。
晏良让人坐下,亲自给束发。
镜子里的刘显面容柔和,望着镜中的晏良,笑意不减,脱去了全部的防备,在这个人面前,他刘显从始至终都是一片赤诚,满腔爱意。
有白发。
晏良一下顿住了。
他才三十六!
银丝缠绕在指尖,细细密密,勾勾匝匝,晏良低头不再看着镜子里的刘显,心一下就疼了。
心头也像是被尖锐锋利的丝线捆住,缓慢收紧,一开始疼得不是很明显,隐隐约约,到后来,血管被划破,有鲜血渗出,切肤削骨,凌迟一般。
晏良伸手抱住刘显宽阔的肩膀,埋头在肩窝里深深吸气。
“良儿?”刘显看着镜子里的突然低下的人影,关切。
晏良狠狠地抱着,似乎只有抱得越紧才能稍稍缓解那心头万分之一的疼痛和难过。
他想过他这十六年怎么过的。
但是。
“我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了。”晏良抬头,眼眶通红,“你也别留下我一个人……”眼泪直接就砸上了刘显的肩。
肩头感觉很重,刘显呼吸一窒,赶紧回身把人抱进怀里,有无奈,有疼惜:“我可再等不起十六年——”
晏良抬头吻上刘显,目光热烈,低声:“再也不会了”。
好不容易打住,晏良气喘吁吁,这副容貌天生就是勾人的,刘显抬手捂住晏良望着他的眼睛,嗓子口有些干涩——
再等等。
晏良伸手往下,被遮了一半脸,嘴角上扬,“子嘉……”
伸手扣住,这个人简直胡作非为,刘显忍了忍,沉声:“别闹。”
“哦。”
晚膳的时候晏良才想起来正事。
还未等晏良开口,刘显说道:“我对外说,你是松安言氏一脉,年少时因意外流落,现在是我魏王府的幕僚。”
晏良一愣,转念想了想这也是最好的说辞,总不能对外他都是那个男伶原霜吧。
“嗯,好。”
言良,晏良。
总有一天,他会让李氏亲口还回来他晏家的姓氏。
后来,整个京畿的人都知道了,魏王新收了一个幕僚,叫言良,来自松安一个不起眼的小氏族。
听说起先还是男伶。
真真假假。
无从得知。
魏王护得紧。
第四十九章
“募兵的折子先不回,下个月月初的朝堂上颂阳肯定会象征性地问你的意见,你到时候再表示同意。”
“空出来的这段时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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