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看着办吧。”延圣帝有些不耐烦,“丹药呢?时辰到了吧?”
“是是,奴婢这就去问大仙师。”说罢一个眼色递给了隔了不远的小黄门,小黄门躬着身子一路跑远了。
“你觉得孤这几日气色怎么样?”延圣帝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冯公公。
“好着呢!陛下千秋万岁的身子!”
“呵!”冷笑,“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声音低了下来,“千秋万岁?孤当初要是没坐上这位子……”
风声呼呼,冯公公听不清,靠上了前,小心翼翼:“陛下?”
“回吧。”
刘显正月十五那天到了清河。
刘轼跟在一旁对着正门上的一幅对联左瞧瞧,右看看,到底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是被刘显拉了过来,“别瞎看”。
族里德高望重的都出来迎接昭陵侯的到访,为首的族长晏逢河不卑不亢,恭敬行礼:“昭陵侯”。
刘显上前扶住,“晏太公不必多礼”,笑着寒暄:“这次本就是家愿拜访,没有朝堂上那一套。”
“这怎么可以。”晏逢河正色纠正:“君即是君,臣即是臣。什么都改不了。君不君,臣不臣,天下何以为治?”
刘显明显有些紧张,这个时候也只有点头说是的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可是先帝在世时的辅政大臣,也是士林泰斗。
刘轼当下就缩了脖子直接躲去了后边。算了吧,这么严厉,他再冒进,得被说一天。莫名心疼景贞哥哥,家风这么严厉,怎么活下来的……啊呸呸呸……
后来还是晏良的父亲出来打了圆场,把兄弟两个迎进了府中。
刘轼没有爵位在身,直接跑去找了晏良。刘显心里转着好几只蚂蚁,无奈还得去见见晏氏的几位长辈,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谈吐得体。
晏氏规矩众多,刘显做什么说什么都比平时小心了几倍,生怕一个疏漏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当最后在庭院里见到帮着刘轼扎灯笼的晏良的时候,刘显这才长舒一口气,上前就想把人抱紧,不过最后也只是揽了揽晏良的肩。
晏良抬头抿嘴笑,“都见完了?下次不敢来了吧?”
“下次还来。我巴不得住这呢。”最后一句是趁刘轼低头琢磨灯笼骨轴的时候,刘显贴着晏良的耳朵说的,说完还没打算放过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直接轻咬了人耳朵边。
晏良没想到,吓得当下就把人推了出去。刘显毫无防备,一下歪倒在地上,忍笑看着晏良有些红的面颊。
刘轼则在一边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哥,太难得了!你居然一推就倒!”
“景贞推我我能不倒吗。”刘显脸色如常地拍拍衣摆潇洒起身,顺手也把晏良捞了起来,“来这里之前晏伯父说让你带我参观参观你书房,说整个族里就你读书最全,让我好好学习学习。”最后两句是刘显自己加的。第一句的藏书楼也被擅自改成了晏良的书房。
第三十一章
刘轼嚷嚷:“这就走了?”见刘显根本就没回头理他的打算,“嗳!我也去!”拍拍衣摆,直接起身追了上去。
“你留下。”刘显脚步一顿,回头说道:“灯笼不扎了?”
“啊……娘还让我跟景贞哥哥好好学习呢……”刘轼垂死挣扎。
“子允可以——”晏良闷笑,话没说一半就被刘显截了去:“教你太费神。我来教你。你现在第一步就是扎出一个完美的灯笼。”
足够一本正经的神情,刘轼一愣,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刘显拉着晏良走了开去。
“有你这样做哥哥的?”晏良忍俊,斜睨。
“嗯。他在家里皮惯了,来了你这里正好收收性子。让他一个人待着他也不敢胡来。”
晏良简直哭笑不得,不过看刘显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也由得去了。
书房不远,现在正值年节里,走过一弯曲桥就到了。桥下河水结了薄冰,有梅花瓣零零落落,水面氤绿,看不真切。
“冷不冷?”刘显见周围没什么人,就擅自把晏良的手握进手心,放在唇边低头呵了口气,抬头朝着晏良傻笑。
晏良反手握了握刘显,温柔笑着,并不说话。刘显不知怎么有些脸红,“走吧”。
书房里一直点了暖炉,地龙也烧得旺,刘显四处望了望,有些惊讶:“景贞,你这里书这么少?”
何止是少,也就砚台边搁置了三四册,其余的地方都空荡荡。但是青瓷大缸里放满了纸卷,靠墙也堆了一大叠。
“嗯,我这里不放书的。”
“那你平时在书房做什么?你不看书?”刘显走到书桌前随意拿起一册翻看,是前朝史籍,他也没怎么看过。
“看书,就看你手上那本。只是多数时间都在默书。”
刘显疑惑,“默书?你……”转瞬也明白了点,不知道说什么,感叹:“天,景贞你太厉害了。”
晏良神色自若,刘显的反应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书都看了,默一遍能体会到更多的道理”。
刘显还能说什么,点了点头,默默放下了书,“应该让刘轼来的,他准能佩服死你。”
晏良打趣:“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让人家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刘显挑眉,英俊的脸上笑容灿烂,放下手里的书直接走到晏良近前,轻声:“景贞说为什么?”
嗓音克制低回,引人遐思,晏良伸手又要把人推开,刘显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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