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
秦远起身就出去瞧,就见一红衣女鬼挂在梁上左右摇摆,看起来很像心理医生催眠用的钟摆。
秦远看久了会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女鬼嘤嘤哭声变得更凌厉,哼哼唧唧半晌,发现身后的人不惊叫不大哭也不逃跑,她很奇怪。她极尽可能地伸长舌头,故作面目狰狞至极地扭头去瞧。
秦远和‘女鬼’四目相对的刹那,秦远就看出来她惨白的脸上涂得是一层厚厚的水粉,乌黑的两圈熊猫眼,貌似抹的是锅底灰。档次最高的当属她嘴角挂着的血,看着像是朱漆,质量算是不错的。
‘女鬼’卖力地呜嗷乱叫好一阵,最后发现秦远并不是吓傻了,根本就不害怕她。她彻底慌了,提高音量开始最后的挣扎,大呼自己死得好惨,最后喊得嗓子破音了。
秦远点亮油灯,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水,抬手朝‘鬼’的方向递了帕子,语气里充满了关心之意。
“出汗了,要不擦了汗以后再继续?不过,擦了汗你这脸上的妆容怕是要花了。”
嚎叫声戛然而止,顾青青尴尬地望着秦远,随即将自己脖颈上挂着的绳套摘下,顺着绳子爬到梁上,再把挂在自己两个肩膀上的黑绳子的另一头从梁上解下来。顾青青就顺着绳套从梁上爬下来,跳到地上。
绑在顾青青肩上的绳子有两种颜色,贴近她身体的那部分是红绳,几乎和她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不凑近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挂在梁上的则是黑色,黑色的绳子在黑夜里显不出来,如此就有了‘女鬼’在夜里上吊的假象。
秦远至此彻底明白了,房梁上那三个磨损的圈是怎么形成的。
顾青青落地后,胆怯地瞄着秦远,倏地转身就往门口逃。
“隔壁的?”秦远把水送到桌上,语气随意地问。
顾青青心里咯噔一下,停住了逃跑的脚步,惊讶地问秦远:“你怎么知道?”
“稍微琢磨了下你装鬼的目的,自然就清楚了。除了隔壁,应该不会有别人。”秦远解释道,“我白天的时候,看到你家里堆了好多木头,院子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像是做木匠活计?若有了这宅子,把你们家的地方刚好可以扩大,方便放东西。”
顾青青憋着嘴,不情愿地给秦远赔罪:“这都是我自作主张,跟我阿耶没关系。要打要骂随你,只求你别告诉他。”
秦远笑了下。
“那……你打算怎么罚我?”顾青青睁大她的熊猫眼望着秦远,眼白在黑眼圈的衬托下显得更明亮,“事先声明,我没有钱!”
秦远实在看不惯顾青青这副惊悚妆容,先让顾青青洗了脸。
“就和我讲讲上一个住这里的租客。”秦远不至于跟个小丫头置气,就随便问点什么,“你穿着红衣挂在这,是不是因她死的时候就这样?”
“是!原本住在这的女子叫花牡丹,年十八,人长得可美了。乡下穷苦出身,半年前她被一个秦姓男人看重了,花重金娶回来安置在这里。谁曾想那男人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跟花牡丹新鲜了没多久就不要她了。花牡丹一气之下便穿了红衣上吊了。”提起此事,顾青青觉得十分惋惜。
“传说人死时穿着红衣就会变成厉鬼,可以复仇!”顾青青义愤填膺道,“花牡丹肯定恨极了她男人,才会选择穿红衣去死,也不知道这个负心汉现在得没得到报应。”
秦远奇怪:“你不认识那个男人?”
顾青青摇头,“只知道他姓秦,至于叫什么名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这男人每次来找花牡丹的时候都是晚上,早上走的时候也是疾步匆匆,好像很怕被人发现似得。不过我是谁,当然要找机会瞧到那男人的模样。人不到三十岁,身材高大,长得还不错,有点英明神武的样子,难怪花牡丹那么漂亮的女子会愿意跟着他。
可是男人的脸长得好有什么用,心那么黑!我阿耶说了,小白脸都没有好心眼!”
顾青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远,因为秦远正属于相貌好看那一挂。
顾青青仔细看完秦远之后,发现秦远的嘴有点异常,问他嘴巴怎么了。
“去去去,赶紧回家去!”秦远被揭了短,就打发顾青青快走。
顾青青不怕秦远了,笑了几声,乐颠颠地跑了。
第二日,秦远吃完了早饭就出去闲逛,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碰巧就走到了那个传言跳舞就能招来蝴蝶的妓院——如意坊。
他到的时候,如意坊里正人声鼎沸,似乎是有什么热闹事。
接着他就看到天上有蝴蝶往如意坊的楼里飞,里头客人们们都惊呼起来,大喊蝴蝶真来了。
这进楼里看跳舞,每人至少要先交一万文钱。
秦远有点舍不得,正站在门口犹豫,就见有个身量消瘦的‘矮个子’从楼里惊慌失措的跑出来。
秦远一眼就认出此人是顾青青,忙拦住问她怎么了。
顾青青仰起头,颤抖着身体看着秦远,眼睛里因为恐惧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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