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会爱我吗?”祁星衍灰蓝色的眸子里,印着一个人气愤到薄红的脸。
“别喊我哥,我没有你这么个弟弟!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爱上你!”祁星衍咬牙切齿,他已经浑身没了力气,痛得发抖。
只用尽了力气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便不省人事,直接痛晕了过去。
他腿上的不是粘液,而是血,从那地方流出来,一直从大腿根蜿蜒流到脚踝。那地方已经完全裂开,他根本感觉不到快感,只有痛楚。
祁星繁一辈子也不会是他弟弟,他没有这样的弟弟,他是外国垃圾!是被丢弃的!可自己又怎么看走了眼呢,被一条狼缠上了身,再也逃脱不开。
怜悯心让他多了个弟弟,少了很多麻烦,可祁星繁,却是他最大的麻烦,像梦魇一样缠得他不得安生,只想逃得远远的,像逃离死亡那样。
爱情很让人难以理解,二十八岁的祁星衍和十九岁的祁星繁爱情观注定差了千万里。一个天生的杀人犯的三观和一个放纵声色的人,也注定会不一样。
祁星繁的三观是他哥哥,他哥哥好那就是好,他哥哥不好,那他怎么样也要把对他不好那人给撕下一层皮。可对祁星衍最差的,却是他自己。
爱情么,祁星繁到底也不配说这两个字。
他的强迫,他的年轻,他尤为出挑的脸庞,都是捆绑祁星衍的枷锁,还有那一层道德上的身份。
哥,永远是哥,从他牵着自己手学走路开始,从他在拉姆为了生计忙碌而顾不上他们的时候,都是祁星衍养着他的,一勺一勺喂他吃饭,给他擦脸,从来没有扔下过他。
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去养一个襁褓里的孩子,祁星衍可以说是很尽力了。
可被养大的不是孩子,是他的噩梦,是他一辈子也逃不了的噩梦。他宁可从未见过他,将他永远地扔在荒野,被狼群拆吃入腹。
而不是被祁星繁拆吃入腹。
同样的争执,盛华却安静很多,完全不同的性格,让他们连争执都截然不同。江揽云不愿意说话,而慎秋又怕江揽云更生气,也就不太敢说话。
侧面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喂……睡着了吗?”
江揽云本来没准备回答的,可感觉到他刚才打开了手机,四周亮堂了一下:“你打开手机了?”
慎秋忙道:“没发消息。”
脱口而出之后就又撞枪口上了。
“祁星衍是吧。”
江揽云坐起来,然后打开灯,拽着他出门:“你现在就立刻去他那,别住我这了,既然日思夜想,呆在我身边真苦了你。”
慎秋跟小鸡仔似的被拎出门,然后啪嗒一声被关在了门外。
“……他怎么知道是祁星衍的……”慎秋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厕所里说的那个名字,他肯定想当然就联想到了。
想完之后他就开始抠门:“别把我关在门外啊,我怕黑,放我进去吧,我没想他,真没有……”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慎秋又往门上贴了贴:“开门哪,江揽云开开门……”他脑袋歪在门上,坐在地板上瘫着,像水一样。
“我只想你,唉,不知道你信不信,你也别管我自作多情了,我以后再也不奢想你了,喜欢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苦了,我不喜欢你了,你也太凶了。”
慎秋倒在门口,说得深情款款,然后打了个哈欠。
江揽云和祁星繁比起来那真的是温柔到不行了,可慎秋身边只有江揽云一个例子,只有江揽云和他发火闹脾气,季如安除外,他被慎秋排斥。
一想到季如安,慎秋就感觉毛骨悚然。
“江揽云!你快放我进去吧,外面有阿飘怎么办?”他连那个字都不敢说出口,一说那个字他就能吓得一抖。
“外面没鬼,只有你一个人。”
江揽云头偏过去,朝着门缝处说了一句话。
他背靠着门坐着,门后就是慎秋。让慎秋一个人呆在门口,自己进去睡觉,他怎么样也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让慎秋长长教训,干脆自己也在这坐着陪他一起罚着。
慎秋听着他的声音,才知道他离的很近,然后就开始疯狂挠门:“放我进去吧,别说那个字啊!我要吓死了啊!”
他扒着那从底下泄出来的一点光亮,努力靠近些:“江揽云,我真怕了。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我会……”
“你会怎么样?”江揽云反问。
两个人隔着门,慎秋闹腾得很,江揽云那却很安静。
慎秋确实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威胁江揽云的,一无所有,一贫如洗。脑袋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散了架:“我什么都没有……”
他就差涕泗横流了,周围没有光,阴森森地陷在黑暗里。
江揽云也觉得这么逼他没意思,他只会越来越远,自己在把他向外推。
“我可以放你进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慎秋这时候没有立刻答应,他怕这一次过后两个人就立刻断绝关系,老死不来往了,江揽云不理他他也没办法。
他默默问了句:“你以后还和我一起吗?我不想以后咱们俩在学校看见你像空气一样掠过我。”
江揽云听到他说的话,垂眸道:“……可以。”
他打开门:“你不喜欢我也好,以后会后悔也罢。”他深呼吸一口气,才说,“你……要假装喜欢我……”对我稍微好一点。
江揽云说这话的时候难受得要命,好像自己除了拿朋友关系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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