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让他吃黏腻酒肉,若是不听劝,就说是本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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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刘则深觉乐伎是个祸患,暗里命人除之。皇上生得一副好面相,只怕是个痴情种子,美人误江山,不可不防。
于是皇叔开始留意贤良淑德的女子,又想着挑些放心的人教他的小侄子,一时不免焦躁。他自己还未成家,这样的事情委实叫人头疼。
到底费了些心思找到一个身家干净的女子,趁着皇帝读书送到龙床上。皇叔等在偏殿手心出了薄汗,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领做起了这样的勾当,只得安慰自己是为了江山社稷与皇室宗庙。
谁知少年进去片刻,竟是一通气地摔杯砸盏,“……什么人也敢在朕的寝宫,来人!”
他急忙出面派人将侍女送走,皇上看见他气得嘴唇发抖,“皇叔,就是你不陪着朕,也不用把旁人送来!”
这是刘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皇帝似是被他伤了心,说起话来都是生分,皇叔心下一动自觉有失,“……是我的错。”
殿里平日燃着松柏香,夜下寒意沁脾,让人微微有些发热。明黄色的被子衬得少年更白些,他很少有这样仔细看皇上的时候,少年容貌昳丽,不自藻饰眉眼如画……喜欢那美人不如喜欢他自己。
……再等等罢。
被人推着往前容易产生抗拒,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自己偷着就学会了。皇叔思虑道,最不济就是他亲自为师,总是可以解决的。
皇上开始学着自己处理大臣上奏的折子,淮南王渐渐不再参与其中,最多在皇帝困惑的时候提出一些意见。他想也许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回淮南——亲政、收权、立后,接下去没有他能继续辅佐了。
正想着皇上拍着桌子,“丞相是不是年纪大了,成天不想着国家大事,就盯着朕……”
刘则拿过折子,沈大人说的是立后的事,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后宫空虚,确实需要一位中宫之主。”
皇帝更是恼羞成怒,说话时耳尖泛红,“难道朕有没有皇后,比天下兴亡更重要吗?这么多事情还没有做好,朝堂上下结党营私,边境内外危机四伏,你们……你们都只关心朕会不会和女人睡觉!”
如此直白地把这些暗昧挑明,刘则倒不好意思,他语气温软,“能陪你一生的人是你的皇后,你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皇叔教养你,现在你已经能够自己明白这么多事情了,皇叔留在这里反而是你的妨碍。”
这番话皇帝想过,却没有料到皇叔会这么快对他说出口。他努力做好每一件皇帝应该做好的事情,为了天下,为了黎明百姓,更是为了他的皇叔。
现在却告诉他,因为他做得足够好,所以皇叔可以放心,可以留下他一个人!
皇帝像少年一样,像小时候一样,酸涩涌上鼻腔,眼里一片水光,“……所以皇叔以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是欺骗念儿的吗?”
……时光太过久远,久到皇叔已经记不得,曾经哄小皇帝却被牢牢的话。
第5章 花影重
皇上的意愿固然重要,但皇上年纪还小,指不定脸皮薄——操心天下也操心龙体的丞相王甫,偷着给最有说话权的皇叔递了寒舍一聚的小纸条。
丞相是个上了年纪的文儒,做些下流事也是一脸正气,“臣知皇上已经到了填充后宫的时候……”
刘则一惊,这样的秘事怎么人人皆知一样,“丞相如何得知?”
“给皇上洗衣服的浣衣局,二十四衙门中唯此局不在皇城内,”王丞相一脸耿耿忠心,“……臣等皇上这一刻已经三年了!”
这话听得皇叔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朝廷最重要的文臣武将,聚在一起讨论皇上那档子事,小皇上听见可不得羞死。再说皇上要是有那意思,少不得要拿给他问一问,大约是还不明白呢。
他斟酌着开了口,“本王稍微提了提,皇上抗拒得厉害。先前寻了一个,一点不怜香惜玉地赶出了寝宫。”
丞相起了兴致,连忙打听:“皇上莫不是有些冷淡?”
性子着实冷淡的皇叔被丞相之奔放吓了一跳,“……念儿心思不在女色,于国家是件好事。”
王甫点点头表示认同,不少君王因美人误了江山,皇上如此国之幸事。
“臣是眼见着皇上长大的,小时候还有些顽劣性子,现在被王爷教得好,事事不落人把柄,”丞相顿了顿,目光却落在了一只风筝上,“……倒是希望皇上能有些喜欢的东西,顽皮一些也还有微臣不是?”
这番肺腑之言与丞相平日里的形象倒不相符,前些年皇上有些看法不同,说不过丞相不爱听他进言。硬是一句“若不能言,愿乞性命归田里”,逼得皇上日日进学,夜里还要刘则帮他想法子对付。
他拿起陈旧的风筝,那年逃得那样快,他竟不能确认是不是同一只燕子。
“丞相有心了,”他定了主意,“皇上那头本王去说,还望大人费心思看看人选。”
眼下正是桃花满城,马蹄踏花尽染香气,这样好的时节,这样好的景色,他的念儿也没有机会出来和心上人一起,倒是错付这春光。
看到纸鸢他才想起了一些皇帝小时候的模样,像个小女孩一样整天眼泪汪汪,淮南王是震慑西北、南蛮的名将,抱着小皇帝教了好几年的诗书。
……他竟在这皇城里又待了数年。
那时候觉得皇帝胆小,坐个龙椅都害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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