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中枪,兼之万箭穿心。
郎玉堂哀怨如鬼:“严教授,你现在已经跟那丫头学坏了你知道吗?”
严修筠没搭理他的哭天抢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反身走到身后的柜子处,从柜子的角落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个牛皮纸袋的风格艰苦朴素,饱经风霜地总让人想到吃不饱穿不暖的旧时代,可见其主人多次把这份文件拿出来,翻来覆去地查阅。但是保存的还算干净,一个苍劲的笔法在封面上写了一行有力的狂草,估计造字的那位仓颉再世,也只能认出最左边儿的那个偏旁可能是个“三点儿水儿”。
郎玉堂跟过来,吊儿郎当地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他的动作,轻佻地挑了挑眉:“老师去世前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了我,可能是指望我没事儿的时候继续研究一下他老人家未竟的事业——可惜,我们白衣天使一周工作80个小时,随时准备累死殉职,没有没事儿的时候。”
他用语言给这些文件安排了个“注定落灰”的归宿,十分自得又缺德地笑了一下儿,看到严修筠翻资料翻得认真,十分嘴欠的吹了一声口哨:“怎么……你还是对现在的结果不死心?”
严修筠还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成佛了似得道:“没有。”
郎玉堂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是等他无声在脑子里把这“没有”两字重新过了一遍,才觉得有问题——这话听着挺言简意赅,但是仔细一想又让人糊涂了。
他到底是说自己“没有不死心”?
还是在说自己“没有死心”?
这么一琢磨,郎玉堂觉得自己纠结如小学语文老师,连“窗帘为什么是蓝色”都要跟着做一篇阅读理解,十分矫情。
他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这“长辈”虽然“长”得不太有年龄优势,但是仍然有资格苦口婆心的资格,于是他走上前来,安慰似得拍了拍严修筠的肩。
“那起事故多严重,你也知道,能留下一个活蹦乱跳的江晚晴,已经是江家祖坟冒青烟……你现在还能过上妻贤子孝的小日子,也算天无绝人之路。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见得非要把什么都弄到明白,生活嘛……只要你肯装糊涂,没什么过不去的。”
严修筠打开文件袋,一目十行地看着里面有些年头儿的狂草,听闻这番稀里糊涂的劝慰,目光平静地笑了一笑:“如果是她不肯装糊涂了呢。”
“她不肯糊涂?谁?晚晴吗?她不想糊涂也得有不糊涂的办法……眼前这不是还没有吗?等等……”
郎玉堂自说自话地叨咕了一通,说完却突然顿住了。
严修筠一抬眼:“怎么了?”
郎玉堂:“她车祸的后遗症已经不需要复查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天意突然闹着要跟我学手术……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严修筠没说话。
郎玉堂却不干了,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
严修筠只好转过来正视他。
郎玉堂却眯着眼看他,满脸怀疑。
“你之前跟我说,晚晴怀疑你出轨,所以在暗中查你……我当时以为你开玩笑,没当回事儿。”郎玉堂忍着狗血淋漓的酸爽,十分护犊子地盯着严修筠的脖子,仿佛只要他敢做不敢当,身为舅舅的郎玉堂就随时准备着,为江晚晴手术刀出鞘,一刀切断严修筠的脖子。
“这事儿是真的吗?”
严修筠一脸平静,不动如山:“是真的。”
郎玉堂顿时要炸,然而在他将炸没炸时,却听严修筠并不慌张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你不去看看吗?刚才应你通知过来的那个‘家属’,就是晚晴怀疑的那个——我出轨对象。”
24、23 ...
郎玉堂被严修筠这番惊人之语震了半晌, 回忆了一下那个叫许璐的小姑娘清秀的眉眼, 又琢磨了一下儿江晚晴临走前,那为人师表之余的似笑非笑, 怎么想怎么觉得眼皮跳。
于是他无语又愕然地瞪了瞪眼, 假模假样地指了指严修筠,做出一个形式上的“警告”, 留给严修筠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儿企图让他自己体会, 随即推门而出,转头追江晚晴去了。
严修筠无意语出惊人,只是单纯地嫌郎玉堂吵,此时对方一走, 严修筠才静下心来翻了翻档案。
他手里的档案, 是江晚晴车祸后手术的病例报告, 郎玉堂的老师原本是江晚晴的主治医生,厚厚的一摞分析都是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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