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沈小姐是想告诉我们,布兰迪这个人并非良配吗?”
江晚晴一顿,沈安萌一愣,那种对峙的气息烟消云散。
而严修筠把杯子重新放回了桌上:“我夫人昨天也在讨论,他们夫妻之间的年纪差得多了点,但是旁人家事,从来不容我们这样的外人过多置喙。”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又四两拨千斤。
严修筠明明白白承认了傅修远和自己的兄弟关系,同时把坦然地告诉了沈安萌,自己对她这种欲说还休试探自己家事的态度,并不算太满意。
但是既然沈安萌率先开始了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谈话模式,严修筠也准备给她面子,陪她将这个糊涂装到底。
江晚晴瞬间就理解了严修筠,笑着顿了一下,不吱声了。
沈安萌也显然从严修筠的态度里体会出了“有话快说”的意思,虽然对严修筠的态度略有不满,仍然忍了。
“当然,我们中国人奉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说这些,当然不是想让二位以朋友的身份干涉这桩婚事。”沈安萌笑了一笑,“不过,从局势的角度来说,我是不希望布兰迪所代表的工党继续执政的。”
严修筠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愿闻其详。”
“五年前,工党在竞选过程中,打出了‘推行医疗改革’的议题,宣称以广覆盖、低成本的医改方案,代替原有的医疗体系,旨在为全体人民提供‘人人都用得起’的医疗。这个方案的提出,为工党的竞选贡献非常高的支持率,但是很可惜,等到公党上台后,这个改革方案在具体实行中,出现了一些……争议。”
江晚晴观察着沈安萌的表情:“请说具体一点。”
“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工党在执行自己竞选时承诺的医改体系时,原有的医疗保障体系并没有废除,所以使得现有的医疗保障是两套体系并存。新的医疗保障方案出台后,普通民众享受医疗保障的状况,基本分为三种情况,旧的医疗保险和新医保同时覆盖,只享受新医保的覆盖,还有一种极少数的,旧医保和新医保均不覆盖。”沈安萌说道,摊了摊手,“我得承认,这个医保方案确实增加了医改覆盖范围,让更多穷人也享受到了从前没有的医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新医保和旧医保所能享受的药品、疫苗、医疗服务,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这个差别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钱吗?”
“不止是钱。”沈安萌说到这里,终于放弃了她原本那种防备和试探的姿态,流露出了一点真实的悲悯情绪,“旧医保因为价格高昂,并非所有人都能享受得起,实际覆盖率远低于政府公布的数字;而新医保因为价格低廉,所以大部分人都可以负担,可正是因为价格低廉,他们能享受到的药品,和旧医保享受的药品范围是完全不一样的……据我所知,我的科学家朋友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由知名副作用的药物半成品,通过工党的新医保体系,改名换姓,纳入了新医保的覆盖范围中。而因为这个药品价格低廉,又是常用药,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药物滥用问题,甚至医疗事故。”
沈安萌说着,抬起头来,视线分别扫过严修筠和江晚晴:“而据我所知,从那个药企流出的类似问题药物、甚至存在问题医疗手段,不止这一个。”
江晚晴被她的视线看得一顿。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沈安萌对傅修远的怀疑,究竟来自何方了——当初耀康集团的管理权因为傅修远遭遇空难而更迭,在傅修远失踪的那段时间里,耀康集团的控制权大权旁落,落入了吴雅兰手中。
当年耀康集团的状况,江晚晴耳闻过一点。
耀康集团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实际上一直是严书音当年留下的专利,看在傅修远的面子上,严书音没有对这个东西据理力争,离婚的时候,把这个价值巨万的专利使用权留给了耀康集团,只分割了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财产。
可是经过多年的时代发展,当年的专利已经不再是最新颖的产品,市场逐渐涌出更多新药品,使得严书音当年研发的药品市场占有率急剧下跌。
在这个时刻,谁手下的团队能研发出更有竞争力的药品,谁就在耀康集团控制权的争夺中取得了制胜的一步。
结合后来的更多细节来看,肯定是傅修远先一步成功了。
可是在这个关头,傅修远出了事,耀康集团危机四伏。
此时,吴雅兰趁机夺去了控制权,依靠和布兰迪·帕利斯卡的进出口贸易虚假报价操作,稳住了耀康集团股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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