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江晚晴没着急`●)拿回手机,任吴哲茂脸色铁青的把手机递给了身边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拿过来看了几眼,深吸了一口气。
江晚晴看着他的面部表情,自己反倒放松下来——她本来还担心严修筠的股权质押合同有什么她一眼不能发现的法律破绽,生怕给对方可趁之机。可是看到吴哲茂亲信的脸色,她确信,这份合同一定非常完善,完善到对方束手无措。
她已经在心里默默给她家严教授加鸡腿了。
吴哲茂身边的人反复将合同扫了两遍,这才勉强笑了一笑,开口道:“我注意到这份合同中的一个细节——证件显示,抵押方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六岁,按照我国法律,他还未成年,不具有完全的行为能力……”
他的意思是想说,钱晓河的儿子未成年,如果能有证据证明他签这份合同是“一时兴起”,从法律保护未成年人权益的角度,完全可以推翻这份明显对他不利的合同。
但是严修筠早就料到了这点,连说辞都帮江晚晴想好了。
江晚晴微微一笑:“你没注意到抵押者提供的证件吗——对,就是护照,护照上显示,他的国籍并非中国,而按照他国籍所在国的规定,成年年龄是十六岁。也就是说,按照国籍而言,他已经成年了,他具有完全的行为能力……不好意思,合同确实有效,请您不用再找这种似是而非的理由了。”
吴哲茂带来的人当然看到了抵押者的国籍,他不过是想在这件事情上诓江晚晴一下儿,好获得一点谈判的资本,并且给自己的老板挽个尊,但是他没想到江晚晴这么不好对付。
被江晚晴这么一噎,这位只能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幅度很小地对脸色铁青的吴哲茂摇了摇头,又附耳在吴哲茂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吴哲茂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可见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是他堂堂平城首富被江晚晴架到如此地步,并非是肯轻易认输的。
他又扫了江晚晴的手机一眼,这才顺着桌子,把手机推回了江晚晴面前,被江晚晴一把按住。
吴哲茂冷笑着点了点头:“江顾问好手段,像您这样不计小节的年轻人,确实是做大事的。”
他这话明里是称赞,暗中是贬损,和公开大骂江晚晴不择手段没什么区别。
江晚晴懒得计较失败者的气急败坏,点头一笑:“好说。”
吴哲茂盯着她,又笑了:“江顾问别高兴的太早,股权质押协议,只是一种抵押,如果到期后,对方能够赎回,那么抵押物还是属于抵押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小心驶得万年船,年轻人不要把话说死,把事做绝。”
“当然,法治时代,按合同办事。”江晚晴笑了一笑,“合同规定,三十日后,抵押者可赎回这部分质押的股权,日息千分之八滚动计算……希望对方能够履约吧,其实按照‘天翼’股票如今的下跌趋势,按这个价格质押,风险确实难料。”
吴哲茂的人还在负隅顽抗:“千分之八的日息……这比高利贷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这位先生不要给人乱扣帽子。”江晚晴的视线扫过去,“这个股权质押合同虽然是由个人签署,但是你从公章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其本质是公司间的同业拆借,而在我了解的普遍情况中,千分之八的同业拆借利息,已经是非常合理了。”
吴哲茂的人还要说什么,被吴哲茂伸手拦住了。
“江顾问已经成竹在胸,那我们没什么可说了。”吴哲茂说着,又转向了何兴学,“何校长,贵校人才辈出,吴某自叹弗如啊,但是鉴于此事三十天后才能真正见分晓,希望届时,我还能与何校长坐下来,谈一谈有关事宜。今天,吴某就此告辞了。”
何兴学虽然在一开始,被江晚晴和吴哲茂的针锋相对冲击得摸不到头脑,但是一言不发地听了一会儿,便知道这其中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商业竞争,肯定另有隐情。
但是这两方的态度都显而易见的咄咄逼人,何兴学不愿贸然插手,只能坐山观虎斗,可这两只“虎”并没有和解的意思,他也颇为犯愁。
吴哲茂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走,何兴学得了个台阶下,内心求之不得,赶忙站起来与吴哲茂握手:“一定一定,吴先生,我们有空再谈。”
吴哲茂的面子显然是给何兴学的,对于江晚晴,他此刻就略显吝啬,只微微一点头,就算告别,随后带着自己的人,大步流星地出了会议室。
吴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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