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被他这么一说,略有羞涩:“不过是……追寻我想要的东西罢了。他不允,我只好抢。”
他极是喜欢这个“抢”字,不禁伸手抚过对方微红的脸颊。
“只是可惜没法同阕儿道别,城里风声传出来,说不定他会挂心呢。”
“哦?那个缺月公子么?”墨念覆上他的手背,“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头过去了,咱们大摇大摆回去看他罢。”言语中极有安慰之意。
“呵,指不定他快活着呢,念叨他做什么。”他一笑而过,“我们俩抓紧时间好好游玩一番才是正经,江山到处好风景,自然趁年轻多看看。”
“嗯。”后者略带欣喜地回答。
剩下的年月,便同你携手看遍这天下,无论是好山好水,抑或穷山恶水,只要有你的陪伴,便都是山清水秀,风清月朗的福泽之乡。从前他嘱咐林阕,“替我将那平凡人家的幸福都尽数过一遍”,如今他也不过是与相爱之人平凡一生的平凡人罢了,待到老了走不动了,便寻个好山头住下,继续做一对相看两不厌的老顽童。
想到这里,他一笑放下茶碗,牵起那人手,“走吧。”
—完—
作者有话要说:混蛋……硬生生加了好多啊,从一万三千字加到三万多,光一篇小番外就四千字,整了四面…是不知道加了情节以后读起来有没有原来顺,原来是没有后来两人私奔归隐的结局的,也没有中间旧情人跑来挖墙脚那段的,替阙儿鸣不平那段也木有,情节相当平淡一日千里来着= =,但读起来顺,也比较现实点……毕竟哪有这么童话,他们有机会再在一起就已经很童话了我表示= =,本来就想写一段露水姻缘的,最后想想不忍心啊不忍心,又回来改了再改改了再改……就成这样了= =
☆、番外·春寒(上)
她坐在喜床上,头上戴着沉重的新娘头饰,一块大大的喜帕遮住所有视线,低头可以看见自己艳红的喜服下摆,而抬头,只能朦胧地看到红烛的微光。
闭上眼,心跳始终平稳不下来。
半个月前,媒婆来说亲。那是墨府的最小的三公子,她偷偷躲在帘后听,媒婆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都说墨家小公子性子柔,好相处,必是个温柔体贴的,虽不像两个哥哥先后做了官那般有才干,却一定是个好丈夫。女儿家什么都是假的,唯有丈夫待她好才是真的。”
她听到这句,便用手绢轻捂了嘴低头淡笑,眼底泛起柔软和欢喜。
睁开眼,仍是暗红色的喜帕遮了满眼,她用手指拨弄最底下垂着的流苏。不知道待会儿伸手掀开盖头的人儿,会是怎生摸样?
还没有见到,就这般难耐,实在失礼。她娇羞地弯唇微笑。
然而她等啊等,外面的人声似乎已散尽,仍是没有等到她的良人。
兴许是酒喝多了,有些醉吧?她安慰自己,听说新婚的新郎总会被人灌许多酒,以表达庆贺之意。她于是放下心来……
沉重的头饰压得她脖子发酸,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揉捏两下,便在这时,烛光噗地一声灭了,她的心也跟着一跳,落入无边黑暗。
连喜烛都已燃尽,夜已深得不能再深了罢。然而,她没能等到她的良人。她顶着喜帕独自坐在那里,心头凉凉。那墨家小公子,年纪才刚到婚配,并未曾娶,没有填房,甚至连通房丫头也没有,她嫁过来就是正房,这些她都知道得十分清楚,那么,为什么新婚之夜要将她一人独自留在这?
作为新娘,一天未曾饮食,她却不觉得饿。
伸手扯住喜帕的下端——传说喜帕要新郎亲手掀开才最圆满,一个声音在心头响起,她一顿,放下手,继续枯等。
天色渐渐泛白,直到天光大亮,她只是垂着眼盯着喜服的下摆看,仿佛已成了一座泥雕。
忽然有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她接近,一直到停在她面前。她刚来的及抬眼,眼前一亮,喜帕已被人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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