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感觉差不多了,翻翻皇历,离上一次来葵水将近十来天不到二十天的功夫,按照那个经验颇丰富的老大夫的说法,便是这几天了。脸色红了红,又复苍白。这些事情,居然她一个黄花闺女去想。
第二天晚膳的时候,墨念进门,看到她便呆了一下。这一呆,倒没有直接转身而去,她悬着的心便先放下一半。席间,她将事先准备好的酒拿出来,墨念看了一眼,居然也没有拒绝,接过她倒的,喝尽了。还喝了不止一杯。
看来这段日子的苦心,并没有白费。
酒过三巡,他有些模糊,伸手过来摸她的眼睛。她知道他有些醉了。他看着看着,不光摸了,还亲了一亲。丈夫手指和唇的感觉,她今天第一次知道,忍不住羞红了脸,一下子便忘了该怎样模仿那个人。
后来,墨念将她抱起,抱到她的床榻上放下,覆在她身上,仍是亲她的眼睛,复又亲了她的脸颊。
他说:“娘子。”
她猛然睁开眼。他知道她是谁!他并没有醉,他一直……都很清醒。
他又说:“我知道你想模仿他。但那个人的摸样,天下没有谁能仿得来。”
她冷得一个激灵,委屈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但接着他温柔地说:“其实你本是一个很美的姑娘……”俯身小心翼翼地吻干她的泪,顿了一下,又松了她的衣带。随着外衣被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抹胸。
她羞怯地闭上眼,半晌,感到心口一热,是他隔着肚兜,在她心口烙下一个温热的吻。她默默地想,原来这便是,她的良人……
她原本以为他会搂着她睡去,但他只是翻身,挪到床沿边背对着她坐下,然后说:
“棠儿,是叫这名字罢。你是……一个好姑娘,好妻子,很好很好的人,比我好太多。本来我没有同你圆房,你该是可以再寻好人家嫁了的。但是……为了稳住父母,我竟生生拖了你三年,想再找什么好姻缘,怕是有些困难了。这辈子,注定我要欠你良多。实在抱歉。”
说完,披了外衣,这便走了。这一夜,都没有再回来。
她听完那句“抱歉”,便开始流泪,不断不断流。到天色最晦暗那会儿,她哭得实在很累,感到泪也差不多快流尽,便伸手摸到小腹的位置,心中不住祈求上苍,赐她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要紧,只要给一个孩子就好——这辈子,便不再如此难熬。
天色蒙蒙亮时,她睡了过去。
接下来一个月的月事没有来,她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看来上天垂怜,兴许,她可以有所依托,不再孤单。
她注意到墨念用完晚膳,总会到院子上的秋千上坐一会儿,几乎一动不动,安静地呆很久,直到天色微暗,才起身离去。也许是感怀什么。于是她也形成了一个习惯,他坐着,她就悄悄站着,待他走了,再坐到他坐过的地方。秋千上还能残留着他的余温。
这天她没有悄悄陪他看,而是走进院子里,告诉他,自己有身孕了。
墨念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站起身让给她坐下,摸着她鬓边的发,说:“辛苦你了。”犹豫了一下,在她颊边亲了一口,“需要什么,说。”
这是第二次给的亲近,哪怕勉强。他走后,她捂着小腹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
她第一次怀孩子,害喜害得厉害,不仅口味变得刁钻,脾气有时候也像小女孩般骄纵。墨念很忍让,她要吃什么,必定叫人寻了来,哪里不舒服,府里的大夫随时都候着,她心情不好,他也肯留下来陪她说两句哄一哄。
这样下去,她会被惯坏,会想要更多的,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她不想想,她只觉得这是嫁过来之后,最幸福的时光。
肚子很争气,她生下一男一女一对龙凤胎。满月宴上,很多人都夸赞女孩眉目嫣然生得像她,男孩也白嫩清秀,颇有墨念的影子,连公婆都交口称赞孩子长得好。她欣喜地抬眼望他,他回一个笑。
嘴上在笑,眼底却并没有什么笑意,她对着他看了三年多将近四年,这点却还看得出。心下明白,这两个孩子,也不过是在交差。欣喜之情尽数淡去,现场满眼的宾客,最不开心的,反倒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接下来好多天,墨念都忙得脚不沾地,她并未觉得不妥。双生子刚生下来那会儿,她随口取的乳名,女孩儿按她的名唤“小棠”,男孩儿按他的名唤“小念”。墨念刚听闻时,表情十分不自然,却也没有反对,她还暗暗高兴了一阵。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晨起正在逗孩子,轻轻叫着“小念”,其实孩子的父亲那会儿人早已不在,只留下了一纸书信。
信用火漆封得牢牢,注明要她亲启。打开后,信上写的,是嘱咐将他名下的房产地契都留给她,道若想留着,便可信哪些人继续管理下去,若不想留,找哪些人变卖较为妥当,凡此种种,十分详细,唯一没有交代的,是本人的下落。而第二天跟着传来的,是寤怀楼的当家跟着飘然失踪的消息。
她和他做夫妻四年,亲昵的时候不过尔尔,只得他一次温存,唤过一声“娘子”,叫过一次“棠儿”,就这些还有上头压下来的原因在,她不是不怨的,她只是恨不起来。
她想,她是爱他的。
就在她躲在帘子后面偷听到他的名字时,她就已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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