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32盒key,成功的在周四下班前回到台北,八月过一半多,天气还是那麽热,他进公司晃了一下,就到咖啡馆等阿发。
阿万照例的上下瞄了他一眼,然後端来他的冰咖啡、奶泡杯和蓝莓蛋糕,他也照例等著阿万说那句「很烫,要小心」。
「一路好走。」阿万今天换了台词。
邱天无话可说。
他把奶泡杯和蛋糕吃完後,阿发才到,没想到阿发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星期一台北有下雨。」
每次下雨,阿发总是用小孩子生气的语调,在上对他抱怨。阿发讨厌雨天,因为下雨了很麻烦,「而且雨天让文章或流行歌有很多美丽的藉口,其实根本没那麽哀伤或幸福。」阿发说。
「气这麽久啊,人家都下完三天了。」他笑著把杯垫和key递了过去。
「你周一不在,这句话别著不讲很难过。」阿发说的理所当然。
原来阿发在介意他周一没上线。邱天心里的细微异样感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原来如此。邱天明白了。如果这是让痛消失的方法,即使每周出差他都愿意,拉开空间距离,远离台北,远离咖啡馆,远离阿发,他们就能一直是朋友。
「这给你当谢礼。」阿发的声音将邱天拉了回来。
桌上多了一张双人公园椅,漆成了渐层的蓝色,画上白色小波浪。
「这是海。」他肯定的说。
「唉呀天天好聪明啊。」阿发笑著拆开香蕉口味的key,咔喳咔喳吃起来。
他看著小海椅,想问阿发把小椅子摆到窗前的原因,但这样会连带提起那天的事,也许又引起情绪波动然後发生什麽见鬼的悲剧。最终他选择不问,继续无关紧要的话题。
一切如常。
可是这四天在异地的隔绝生活,让邱天涣散的精神重新凝聚,在重回台北见到阿发後,他察觉有什麽慢慢的错开了,像没对齐的图层,还看的见下层的线条对他招手。
他知道有什麽正在远去,非常确切的,远去。
回到住处後,邱天把小海椅放在窗前,和另外两张并排。
好可爱。他戳著小海椅。嗯,把你取名叫海海好了。海海,hi hi~
他又戳了小餐椅。嗯,叫餐餐好了,不好,难听笔划又多,这把的颜色浅浅的像阿发……
像阿发……
「啊!」他瞬间恍然大悟,桌子一拍吼了出来。
小餐椅就是阿发,酒吧椅是他,涂成粉红色是阿发偶而发作的恶趣味,而小海椅是垦丁,可是阿发把两张椅子并排放在窗前看风景,是……是什麽意思?
「他想跟你一起看风景。」这是太后的回答。
「太后……你也别为了火锅这麽不顾道义的敷衍我,你忍心吗!」
「我是这种人吗!」
「你不是吗!」
「我是呀!怎样!造反啦!」
「太后……」邱天送出一串哭脸。
「我没唬你,他就是想跟你一起看风景,他喜欢你,不想失去你,才会一直警告你不要超过那条线。」
「但他还是会选择一个人过日子。」
「因为对小白花而言,有些东西比爱情重要,像那个林觉民,爱老婆爱的要死,还不是跑去革命,还有那句什麽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民国剧?」
「答对了!不喜欢这个比喻的话,我还有别的。」
「请太后开示。」
「我前几天看大陆的访谈节目,鲁豫有约,采访张小燕,她说她想知道她老公过世後去了哪里,四处求神问卜,得到的答案都不一样,後来她就不问了,因为再怎麽问,她老公也不可能回来了。」
「敢问太后,这个的开示的重点是……什麽?」
「很多事你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
「这点我上礼拜就深刻的体认到了。」
「不早说,打字很累的你不知道吗,去午门跪著!」
周五下班後,邱天直接拎著行李坐巴士回台中,和阿发上的对话如常,但彼此都没开口约对方周末出游,虽然自重遇以来,每个周末,他们至少有一天是一起度过的。
也好,真的。
邱天坐上巴士,拿出mp3,里面都是李以诚存进去的失恋歌。
「以毒攻毒,」李以诚振振有辞的说,「鸡排连吃三十天也会变难吃,悲惨的歌连听三十天就会变不痛。」
放屁!那我的悲伤还能打八折分批卖你。
但他还是乖乖的塞著耳机听歌。鸡排,嗯,回去要去吃阿发推荐的那家比脸还大的鸡排。
「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间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心房像午夜地下铁站,最後只剩下一片空空盪盪,没有人等没有人,一切都只是虚无和枉然……」
「若命运只想拿个梦,敷衍我太长的等候,那大可不用美丽到让我,以为这次心动会有什麽……」
悲惨是很悲惨,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邱天在心里暗骂,连按掉好几首歌。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让他吓一跳,停了手。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安安静静守著小小疆土,眼前的繁华我从不羡慕,因为最美的在心,不在远处……」
你的心很美。在那个晚上,阿发这样对他说。
邱天坐在飞驰的巴士上,头抵著车窗,眼泪就忽然滑了下来,路灯照在往来的车辆上,拉出喧嚷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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